“呀,”身后的李炎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走错房间了。”
曲执如获大赦,飞也似的逃了。
“李律,”曲执继续虚与委蛇,“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可形势并没向正常的方向发展,曲执先是觉得这光的颜色有些怪,不白不黄,反倒是种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暗红色,待到重新转头打量起房间环境,一幅他活了二十多年都从未见过的画面闯入眼帘,吓得他整个心脏都遽然收紧。
“嗯,一年实习期刚过就拿到了。”曲执问什么答什么。
曲执本来给李炎解扣子时的姿势就有点尴尬,手指僵得不听使唤半天才解开一粒,现在挨下这暧昧的一巴掌就更完蛋,整个人干脆直接弹开了。
“你知不知道别人一般要多久才能拿到证?”李炎继续刚才的话题,领带取下后又示意曲执替自己把衬衣扣子也解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
“现在这个仲裁的难度不大,适合做你第一次独立代理用来练手的案子,但所里从收案到安排承办律师是有时间规定的,我为了让你能赶上这个期限,这才托了律协的朋友让他尽快给你办,不然你以为这种行政手续能那么有效率吗?”
曲执以为大家都一样,并未想过这其中还能有什么原委,冷不丁给问懵了。
李炎都这么说了,曲执不想再和领导去争那孰是孰非,他做事有自己的方式,但也明白现实情况不可能完全符合他的个人期望,曲执没那么天真。
“对了,你执业证拿到了吗?”李炎觉得领带有些勒,伸手去扯,却越扯越紧。
曲执刚想喊一声问开关在哪,就感觉身后被什么贴了上来,下意识回头看,果然发现李炎状似伸手开灯的动作,实则几乎把自己搂进了怀里。
李炎没接话,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曲执,直到给他盯得莫名其妙开始心慌才缓缓开口,边说边指了指自己那似乎打了死结的领带,“你看不出来我需要帮忙么?”
曲执不想承李炎的情,而且说到底更不认可他这样的做法,“李律,其实这次案子挺简单的,案情对我们来说已经很有利了,没必要……”
“李律,”曲执义正严辞,“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只见这屋里的墙面全都包了黑色的海绵,最里面的墙上固定了一个X形状的木架子。相邻的一侧墙上则挂满了鞭子、手铐、麻绳、藤条以及各种形状诡异的刑具,其中曲执能叫出名来的只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房间中央摆了一张形状奇怪的床,床的四边全都装了可以拴绳结的铁环,墙角还有一只黑色的半人高铁笼。
曲执张了张嘴,却没能编排出一句有理有据的拒绝来,无奈遵命。
曲执赶忙横撤一步踏入房间,紧接着“啪嗒”一声响,屋里总算有了光线。
走廊尽头左手边,曲执转动把手推开门,发现里面竟黑得离谱。这似乎是间没有窗户的暗房,曲执伸手在门边一般会有电灯开关的地方探了个遍却毫无收获,只觉得这屋的墙壁似乎与普通房间不同,摸起来像是贴了KTV里的那种隔音海绵。
曲执嗅出了危险的味道,明白此地绝不可久留,奈何李炎此刻就站在门口,再把手往门框上一撑,将出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别走啊,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曲执,”李炎的声音阴冷下来,“你还真是捞到好处就拍屁股走人啊,我卖了那么多人情为你的事业铺路搭桥,你就不想想该怎么报答我吗?”
李炎闻言露出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诘问道:“你真是个有一年工作经验的律师吗,怎么还跟个小白似的?你不托关系对方律师也会托,要是到时候就因为你这差点火候,本来十拿九稳的案子最后打了水漂,你哭都没地方哭。这行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大家都做同一件事,这事就变成了风气,你不跟风就吃亏,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还是你以为我犯贱巴不得赌上身体去跟他们拼酒?”
“你本来就该努力工作,我现在说的,是除此之外,”说着,李炎欺身上前,逼得曲执连连后退,“何必装傻呢,你这么聪明,肯定早就发现我喜欢你了。曲执,跟了我吧,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无论是物质亦或前途。”
李炎玩味地瞥了眼这只反应过激的小白兔,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终于发了善心,“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吧,你去卧室帮我拿件t恤,走廊尽头左手边。”
此情此景,曲执自然能明白李炎指的什么,要是换成别人跟自己暗示这种下流要求,他可能早就把对方按在地上往死里揍了。可现在摊上的偏偏是李炎,是这个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自己职业生涯的上司,曲执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假装听不懂似的陪笑道:“李律,您放心,我肯定会努力工作多为律所创收的。”
说着,李炎恨铁不成钢似的伸手在曲执屁股上打了一下。
最后,曲执退无可退,后背撞到墙壁,引得墙上挂着的铁链哗啦作响。
想到李炎毕竟是自己上司,曲执话到一半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