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压力压到喘不过气。
暴食显然也不打算让风潋说话，他手中浮现一团黑色的魔气，倏尔，魔气化成剑刃，指向风潋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开始向风潋乞讨食物的妇女突然拦在了暴食和风潋之间太害怕地止不住颤抖，可她依然跪在暴食面前，用哀求的语气说：
第89章 公会战火
想要活下去......没有错......么？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让风潋几乎感受到一阵目眩。可下一秒，她走近一座尸山，颤声问：“还有人活着吗？”
血河周围，折断的箭矢，破碎的铠甲，堆成山丘一般的尸体，还有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无一不在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异常凶险的战斗。
“魔王大人，求您，放过她。”
下一个，依然没有呼吸。
风潋别说开口说话，就是张嘴都要费尽力气。
“暴食大人，请您，放过她。”
无数疯魔城的城民挡在风潋面前，围成一片人海，还有人似乎想趁乱将动弹不得地风潋挪离暴食身边。
“求您放过她。”
什么都没有！
......
场景一转，风潋突然来到了战场。脚下是粘腻的血河，顺着尸山的缝隙蜿蜒出鲜红的痕迹。
下一个，没有呼吸。
暴食带着审视地目光走向风潋，艾克尔紧随其后，风潋被压制得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手指强撑着地面，才没让自己倒在地上。
暴食动作微微一顿，他微微皱眉：“你知道你挡在谁面前了吗？”
杀意一瞬间爆棚，风潋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跑！巨大而纯粹的杀意像网一样从四面八方将风潋团团围住。
“呵，呵呵。”暴食突然笑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地笑容：“她，才出现了多久？半天？你们就因为她违抗我？”
“我不懂。”风潋从地上站起身：“这个世界上，感同身受四个字本身就是谎言。”
“你说得头头是道，那你真的懂他...我们的痛苦吗？在本能和愧疚的深渊中反复挣扎，却也只能在无尽的泥淖中越陷越深，这种绝望，你真的懂吗？”
“那你凭什么...”
“这样的小老鼠杀起来，一定很无趣吧？”
“他们不是在违抗你，只是想保护我。”
“真，弱小啊。”暴食看向风潋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风潋的手指颤动起来，她怕自己因为这颤抖忽略了原本就微弱的呼吸，不甘心地再试探了一次。
“......”
可笑。
她伸出手去试探每一具“尸体”的鼻翼，没有，连微弱的呼吸都没有。
风潋打断暴食的话，她回视着暴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法官，我不能认定你们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知道，想活下去本身，没有错！”
如果是她面临过最大的敌意是绮红夫人，那么绮红夫人比起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就仿佛泥土与云端的距离一般。
暴食隔着层层人海，注视着坐在地上的风潋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睛中得到什么答案般：
可能是因为稍微离暴食魔王远了些，也可能是因为暴食魔王收敛了他的杀气，风潋顿觉呼吸通畅，也可以发出声音：
“大人，请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