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她答：“自然是击退贼寇，建功立业。”
还望殿下……笑纳。
沉璧仍是跪于地上，仰着头，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听得非常认真。
见她这番反应，男子似是始料未及，讶了一讶。他拧着眉，瞧着跪在脚边的女子，又出声：“沉璧，你先起来。”
“你是尹将军的女儿，不该如此。”
“所以，在十五岁的刈楚心里，天下无论再如何广袤，他只想守住一人。那时我便同她说，若我有了自己的军马，我哪儿也不去，我只守着她。”
那一夜，大雨滂沱。
她几乎是红着眼，说出这句话来。
他道：“沉璧，你起来罢。”
“沉璧愿……替殿下分忧。”
“本王原先曾同她说过，本王日后，若是去了军队，更甚，若是有了自己的兵马。你知道，本王会做什么吗？”
她吸了吸鼻子。
闻言，他低低笑出声来：“沉璧，这是你。你自幼跟随尹将军东征西战，见过广漠，越过大河。而我不一样。”
“可沉璧也是名女子！”
“沉璧此等拙物，若能分殿下忧心一二，实乃沉璧幸事。”
她费尽心思上前去，终于跪倒在不甚清醒的男子的脚步。
她感觉到身前的男子似是愣了许久，须臾，他终于叹出声来。
他的口齿越发清晰起来：“自我记事起，我就一直辗转于市井之间。若非遇上她，我也不知如今会流转于何处，可能早已变为厉鬼亡魂。”
上，他为何那般苦恼。
她颤抖着身子，伏于地上，不敢抬眼。
“若是侥幸活了下来，怕也是与行尸走肉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