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竹咬牙:“这下,你是如愿以偿了吧。”
得了空子的宋勉竹也猛地转身,从袖中抽出一把刻有游蟒的匕首来,直接对上了方才钳制着自己的禁军的颈。
恰在宋景兰扫视他的那一瞬,后者恍恍抬头,眼中写满了惊愕。
等他窥见一丝端倪后,却发现,已无路让他折返。
“等等!”
即便有路,他也无法再去折返。
宋景兰不由得挑眉:“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姓,此二字便永远不用解析通彻。
“等等。”这位“新帝”又沉着声音,重复了一声。
第六十二阶——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做出什么危险动作之际,宋勉竹一面整理好了自己龙袍的前襟,继而将匕首一扔,竟再次迈步,踏上了那高高的台阶。
他已经扶正宋勉竹上位了整整一辈子,有始有终,他也不差这一程。
谢云辞呆愣在哪儿,没有吭声。
似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会突然被对方握住,谢云辞的身形也是微微一滞,愕然抬眼时,男子又朝着他缓缓一笑,生平第一次用着如此和缓的语气同他说话:
就在欲将他们带走的那一刻,一直静默站于台阶之上的男子终于出了声。宋景兰似是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心中思量着宋勉竹他究竟还想要说些什么。
当宋知柏神色缓缓地道出这件往事时,宋景兰已走到了百阶坛的分水岭之上,他静静地打量了正在对峙的众人一阵儿,又走至宋勉竹面前,欲伸手扯下他身上那件明黄色的龙袍。
“云辞,谢谢你。”
须臾,他又侧过脸,看了一眼面色已经死寂的楚贵妃,抿了抿唇。而后又睨向神色恍惚的谢云辞。
宋景兰就在台下,静静地看着他朝百阶之上的那张龙椅走去。就在此时,他身边的那道人形突然一晃,谢云辞竟也甩开了众人的手,往台阶上攀去。
众人应声。
宋景兰垂眼,静静地瞧着他,不置可否。
刈、楚。
第一次,他握紧了来者递来的手。
就在他即将抬手的那一瞬,一直被钳制住的宋勉竹突然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往后一躲,自己的前襟就这样被宋景兰一下子给扯了个稀巴烂。
刈楚贵妃,替母报仇。
看见来者后,宋勉竹的身子猛地一僵,而后低低一笑。苦涩的笑意在唇边肆无忌惮地蔓延了开,这位身着明黄色袍子的男人终于伸出手去,握紧了来者递来的手。
“不要动!”他低喝一声。
第六十阶——
所幸,长明河水流不甚湍急,刈楚也因此留有一命、流落民间。
如若,楚贵妃或其他人想尽办法找到了你,带你回宫,你千万要记住,自己的杀母仇人是楚贵妃。
谢云辞低低道,“臣扶着您。”
他扶了眼前之人一辈子,先前,他不知晓自己姑母的所作所为,更不知道姑母千方百计地去寻刈楚,原来是为了将当年没有杀死的那名小皇子彻彻底底地从这世上抹去。
台阶下之人眼中的疑惑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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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兰遥遥望了他一眼,旋即挥了挥手。
就这么最简单的一句话,让谢云辞登时便热泪盈眶。
他摆了摆头,示意对方不要言语,又扶着身侧男子的手,一步步地朝台阶上迈去。
谢云辞一袭长袍,飞快地来到正在往最高层走的宋勉竹的身旁。后者只觉得有人突然伸出手,扶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也疑惑回过头。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宋景兰冷哼了一声,又一抬手,“把他们带下去吧。”
第六十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