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他已是觊觎许久了,如今,他终于也得偿所愿。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勉竹拂了拂衣袍,朝着那位已年过半百的女人,扬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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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阶——
第十六阶——
一想到这里,他要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虽是宋景兰与宋睿荷那二人还未抓到,不过不用想,他们此刻定然是抱头鼠窜、自顾不暇。
第二十九阶——
就在马儿抬蹄的那一瞬,他们突然听见了一道从皇宫内传来的丧钟敲鸣之声。那道钟鸣声浑厚而悲怆,向世间昭告着,一位帝王的逝去。
他便是谢云辞。
霎时,一片奏鸣之声乍然响起,伴随着宋勉竹唇边的笑意,愈演愈烈。
众人虽是满腹心思,可谁都不敢开口,去顶撞这位情绪阴晴不定的新帝。就连资历最老的那位御史大人,也不敢上书去顶撞他。
第三十阶——
第二阶——
他每迈一步,华靴之于青阶、白玉之于佩刀,纷纷琳琅作响。他就如此,在众人的目光中踏着步子,缓缓登足。
而后,他又负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到百阶之坛下。
那钟声一阵又是一阵,听得所有人心头发慌。
甚至有人在心里,悄悄地数起了数字。数那位即将登基的年轻君王,距最顶层,究竟还有多少个台阶的距离。
精明、细致,而又警觉。
宋勉竹仍是不停步,他两眼望着百阶坛之顶,眸中尽是对权力的欲/望。
如此,他便可以安安稳稳地登基。
在夜色中奔波了许久,身侧的宋景兰突然低声道。刈楚转过头去,恰见他的一双眸隐于夜空之中,眸色恍惚,眸光闪烁。
百阶坛的第二层,稳稳坐着一名男子,他的身段挺得笔直,眉宇之间,尽是轩昂之态。
谢云辞仍旧是稳稳坐于坛上,抬起眸望向一步步登上百阶之坛的男子。
第十五阶——
将着重重一锤,定下了音形。
第十七阶——
最终消弭于霭霭天色中。
坛顶并无人,只是虚设一张龙椅。端木黄纹,分外肃穆。
第二十八阶——
极为明烈,亦是极为淡薄。
既然这登基大典的主人未来,就免不了坛下的一派议论。各文武臣子或三三两两集聚,都纷纷议论着这次登基大典的诸多事宜。
其间,也不免有诸多难听的话语。谢云辞微阖着目,眼观鼻、鼻观心,对于众人所言,一概当作没有听见。
此次拥护太子上位的头等功臣,也是他力排众议,将太子宋勉竹送上这百阶坛之顶。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的敬畏,有的唏嘘,还有的竟悄悄掩起了面。
突然,众人的议论声小了下去,正襟危坐于坛上的男子抬了眼,恰见那明黄色的轿辇已缓缓行至坛下。众人连忙起身,看着轿中沉稳走出的龙袍男子,齐声而道:
登基大典,便在如此的情形下,缓缓拉开帷幕。
由于他的身上穿着御探的衣服,也没有人敢将他拦下。
就在他抬脚,即将落在第三十二阶台阶之上时,突然有一人冲破重重宴席,气喘吁吁地来到百阶坛下。
这未免也有些太不成体统了。
“时辰到,礼乐起——”
当一行五彩斑斓的舞女袅袅从走出亭角时,坛上早已备好了盛宴。
不远处,似是又有一阵哭天抢地之声传来,二人却没有精力再去细细听了。
此地,便是皇城一角;此处,便是百阶坛。
坛下,文武百官各集此处,望着坛顶上的那张龙椅,神态万千。
不远处,他的母后——原先的楚皇后正坐在席间静静地瞧着那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目光之中,已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欣慰来。
有春花攀附于枝头,天地一脉,皆是翳翳水气与素素春芽。迷蒙的薄雾游走于各人的呼吸间,抽出一片清爽的惬意后,又攀着百阶坛旁的曲水溯溯而上。
“他终于要行动了。”
他宋勉竹,要一步一步地,登上象征着权力之巅的坛顶。
先皇刚驾崩没有多久,新帝便着急着登基,这……
许是今日的阳光太为明烈,让谢云辞忍不住眯了眯眼,再望向宋勉竹时,恰恰看到对方的身上,笼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辉。
刈楚侧过头去,宋景兰正紧紧攥着手中缰绳,他显然也是听到了那阵丧钟之声,却没有吭声。
第一阶——
不过一瞬,便有司仪的声音于整个大魏上空响起——
等了许久,宋勉竹终于从轿辇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已经着着明黄色的龙袍,见状,他稍稍平手,示意众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