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竹颇为满意,面上的神色也终于缓和了些。
男子清冷出声,却不去转眼望向她。
“等我,我会想办法帮十五殿下解围。”
他看上去很是暴躁,将身上的裘袍一扯,粗暴地甩在床边儿,而后又往椅上重重一坐,兀自喘着气儿。
太子殿内。
男子面色微愠,转眼便看见了院子内的宫人与带着刀的侍卫。他知道,若继续再纠缠下去,最后吃亏的,恐怕还是身侧的女子。
女子身形袅袅,转眼已至男人眼前。
她安静地坐于椅上,滞了片刻后,突然起身。
“谢公子,”为首的那个,对他的态度倒也算是恭敬,“殿下临走时曾说,除了二公子,剩下的人都不准踏出此殿半步。”
一切行为,皆为乖巧,更是惊惧。
见着她虽是惊惧,却竭力掩饰着眼中神色的模样,宋勉竹更是兴致大发。一时间,他的心情竟好了许多。
那不就明指着姜娆吗。
他的食指压过她的唇角,激起了她浑身的颤意。
一双眼中隐隐的神色,被他纳入了眼底。
姜娆连忙撤到一边儿。
当晚,太子于殿中留寝,安稳睡于床帐中。姜娆瑟缩着身子,卧在墙角。
“谢公子,请吧。”
方欲退殿的侍人又连忙折过身子,捧着茶壶缓缓退下。
她们不管面前的女子究竟是哪里的人?,只要遵从太子的命令便好了。
“你知道,父皇方才说了什么吗?”
姜娆摆摆头。他们父子之间的话,她又怎么能够揣度?
见谢云辞站着不动,那为首的宫人有上前一步,恭敬地伸出右臂,身子向前一倾。
步子轻幽幽,迈于前殿,环顾一周后,她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趁着周遭无人,抬手隐入帘中。
自家主子暴躁的性子对方也是知晓,得到这一句话后,那宫娥慌忙退下。
原本乖顺平和的眼眸中,陡然泛起一丝精明。
他说得轻佻,让姜娆抿了抿唇。
茶热了,宋勉竹抬手,姜娆连忙识颜色地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手边。
姜娆隐于帘中,站得乖巧,一双眼瞧着椅子上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只是每一步、每一顾。行至院门前时,不知道那宫娥又于姜娆眼前说了什么,女子点点头,安静地折回殿内。
“殿下之命,不可不从。”
可屋内除了姜娆,再无旁人。她顿了顿,飞快地将手中捏着的物件藏于袖中,步子一迈。
剩下的人?
悠悠一声,让男子侧过面,忧心忡忡地望向姜娆。
“而本王,也定会想尽法子,让他有来无回。”
“害怕了?”见她此番形态,宋勉竹勾唇冷笑,“在为你那个小郎君忧心了?”
他虽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他越说越恼,“本王不管你给谢云辞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他这般去给你卖命。但你记住了,宋睿荷这次去攻打遥州诚,定是有来无回。”
坐了少时,宋勉竹终于才注意起屋内的另一个人来。宫娥已经上殿,将换好的热茶摆至他的面前,又战战兢兢地再次退下去。
两手推开了门,门外却站着一排宫人。谢云辞皱眉,“这是何意?”
“你,过来。”
宫娥也敛着神,规矩上前,将太子的衣袍收好,整个过程都不敢吭一声。
殿中终于只剩下她与宋勉竹二人。
“滚。”
宋勉竹一手捧了茶杯,轻呷一口,旋即皱眉,“等等,给本王换杯热的来。”
果不其然,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投向了姜娆,目光皆是锋利,大有要用眼神将她逼回屋内之势。
“那你来求本王啊,指不定本王一开心,留他个全尸,如何?”
交代好了之后,他轻叹一声,只得随着宫人的指引,缓步走出了殿门。
快临近傍晚时,太子才回殿。
女子连连点头。
第二天,姜娆华丽丽地病倒了
“你放心,本王向来不喜强的,总有一天你会乖乖臣服于本王身下。”
她隐隐的神色,让他十分受用。男子又突然抬了手,钳了她的下巴。
因是对方背朝着她,太子自然看不清女子面上的神色,更是无法知晓,女子袖中已藏匿一物,握着那物件的素手已抖得厉害。
谢云辞回过头,云袖下的拳头收紧。
谢云辞也将眼神一凛,“你们可知,她是荷花殿的人?”
茶倒好了,他却不喝,“他竟然要我带兵去帮助宋睿荷,呵!谢云辞那孙子竟也上前来请兵,一个个的,都不给本王省心!”
宋勉竹果然没有来折腾她,但她这一晚,过得却是度秒如年。
男子兀地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叫她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