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辉回头道：“阮总，或许我不该多问……”
“小祁会接受吗？”
祁白露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道：“虽然电话里也能说，但有些事我想当面问清楚。”
程文辉忙道：“不了，我还有些事。”
阮秋季穿一身白色高尔球服，放下手机拿起开了罐的芬达汽水，抬头道：“辛苦了。”
“据我所知，没有了。”
祁白露抿掉唇瓣上的奶油，道：“他还有别的瞒过我吗？”
阮秋季瞥他一眼，挑眉道：“你以为自己是特工吗？做好你该做的。”
“如果他还有事业心就不会拒绝。”
祁白露将头侧向一旁，吃完了整根雪糕，蹙眉将木条扔进垃圾桶，程文辉好像也不知道接什么话，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祁白露扭回头，他立刻抬起视线，祁白露道：“麻烦你走这一趟，一起吃午饭吗？我点外卖。”
程文辉的表情立刻变成一种进退维谷的苦闷，祁白露盯着他的眼睛，发现程文辉将目光向下落，落在了倒扣在桌面的手机上，祁白露也跟着去看，程文辉对他摇摇头，拿起手机道：“阮总很少过问。”
程文辉吃着雪糕，还处于惊讶之中，祁白露从学校搬出来之后，就没有过“苦日子”，这里比起当初郑昆玉送给他的临湖别墅可以说天差地别。
程文辉无奈地望着他，摇头道：“就算有，我也不清楚。他不是事事都交代给我。”
购物袋是透明的，程文辉打方向盘掉转车头，看到塑料袋里还有牙刷这种东西，很显然，这两个人还是搞到一起了。他不明白阮秋季这么大费周章为了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搞不懂这些人。
“你再好好想一想。”
“他有没有问过我的事？”
程文辉没意见，有意见也不敢说，阮秋季慢慢喝完自己的汽水，这才推车门下车，没忘记拎上手边的超市购物袋。
程文辉似乎一时没想起他嘴里的DV的是什么，两秒之后反应过来，道：“你没找到？”
“那就别问。”
“……你知道了？”
程文辉说不需要祁白露送，祁白露也就真没有送。这么热的天，程文辉却觉得身上冒了冷汗，他走出小区坐进自己的车里，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手掌才重新握住方向盘，然后他拿出手机看向后视镜，只见后视镜中的阮秋季低着头同样摆弄手机，“叮”的一声挂断了这通二十多分钟的电话。
老人坐在那里下棋打牌，祁白露穿拖鞋戴棒球帽，顺便买了一瓶花露水带上去。程文辉站在收银台等他，祁白露问他吃不吃雪糕，他愣了一下，祁白露俯身在冰柜里拿了两根。
这样的话，祁白露是信的，他顿了一下，抬头问道：“你见过那个DV吗？”
程文辉闭了嘴，阮秋季道：“他缺个经纪人，以后你带他，就说是你自己想做的。”
程文辉想不出他要问什么，点点头示意他直接说，祁白露道：“你知道我父亲跟郑昆玉联络过吗？”
“《西风多少恨》首播的日子。”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祁白露道：“好，很好。我要问的就这些。”
祁白露点的外卖是披萨，既然阮秋季来了，祁白露就指使他去给外卖小哥开门，并说没有他的那份。阮秋季拿了外卖进来，看到他在对着手里的日历研究行程。八月下旬进组拍《金枝玉叶》，差不多在十一月杀青，祁白露在开机那天的日期旁画了一颗心，阮秋季拿过他手里的笔，又在一个日期旁边画了一颗心，祁白露道：“什么日子？”
程文辉似乎是怔了一下，祁白露看他这个表情，目光瞬时凝了起来，程文辉道：“这个……不会吧。没有。”
“……你是想让我监视他吗？”
小区连电梯都没有，好在祁白露就住在二层，他们走楼梯上去。一进门，让娜就懒洋洋地过来黏人，还要舔祁白露手里的雪糕，被祁白露抱着丢进了卧室。程文辉站在狭小的客厅四下看了看，房间没什么装修可言，采光也不好，无不透露着主人的散漫，唯一亮眼的就是阳台上的绿植。
但一想到阮秋季也要步行上楼梯，也要在烈日下走大半天，还要挤那张狭窄的单人床，程文辉稍稍平衡了一些，连即将到来的加班都不苦恼了，幸灾乐祸似的，一踩油门冲进路边的树荫里。
嘴里的雪糕明明是甜的，程文辉却尝不出什么味道，犹豫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祁白露没有道理拦他，程文辉站起来酝酿别的话，祁白露突然道：“有可能在阮秋季那里吗？”
“是郑昆玉把他送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