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姨站在一旁,没有过来,重复地拖同一个地方,从今天起来开始她就没主动接触过傻小子,但把傻小子要带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看熊姨拿着拖把一副准备随时和徐温阳同归于尽的样子,让不耐烦地京窈还是下了楼,二话不说又踹了他一脚:鳄什么鱼,鳄鱼的肉那么难吃,有本事给我钓中华鲟回来。
而且众所周知,在越南警察说你没事,你不一定就真的没事,但黑社会说你没事,那才是可以高枕无忧。
徐温阳勾出一个笑,往沙发靠了靠。
京窈看向傻傻待在一旁的小家伙,皱眉道:福利院的人怎么还没来?
他们快要踏出门口时,京窈又温声道:不过两位记住了,我可以让李龙轩降低标准
只要望月能被好好照顾,一切都不算什么。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了。
蒋望月就是傻小子的名字,该说不说,还挺文艺范。
傻小子反应慢了一点,足足花了五天时间才察觉到徐温阳有可能和他一样,虽然他智商很低,六岁了还不会说话,但他记得在特殊学校的时候,有姐姐总说要和别的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人玩。虽然眼前这人的体型和他差很多,但傻小子相信他们的智商一样,应该能成为朋友。
好,别说一条鱼,你要吃龙肉都行。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福利院的人自动把徐温阳当成了男主人,对他道:那我们就把他带走了啊。
是有这么回事
造作。
而京窈也就当他不存在,每天我行我素,连话都很少和他说半句。
那两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吗?
倒是对徐温阳的话没产生半点怀疑。
啪
京窈站在三楼,看着傻小子跟着熊姨跑来跑去,平时他就爱黏着熊姨,因为京窈一天只准他看两个小时的平板,所以不看花园宝宝的时候他就当熊姨的跟屁虫,熊姨时不时从兜里拿几块小零嘴给他吃,傻小子一边走一边啃,碎屑掉了一地,熊姨就得重复扫地,徐温阳那混不吝还笑着说这是个永动机组合,自然又被京窈给踹了。傻小子今天怎么也得不到熊姨的回应,拉拉她的衣角,抱抱她的腿,都没能得一块小饼干吃。
京窈看完熊姨的手语,很想翻白眼,某人身为人民警察,怎么比恶棍还会吓唬人。
熊姨听见了,手里装着水果的盆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她大惊失色地转身跑到三楼,使劲敲京窈的门,求她赶紧救救傻小子。
于是他把平板往徐温阳那里推了推,附带一个傻笑。
那两人点头哈腰,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家伙,就打算牵着他走了,连动作都轻柔小心了不少。
等等。坐在一旁的京窈出了声,觑了徐温阳一眼: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
你怎么知道好看?
这是一点汽油费,二位过来一趟,辛苦了。
徐温阳对他挥挥手:别看了啊,拜拜,以后少看那几个五颜六色的花园宝宝,黄不拉几的海绵宝宝也挺好看的。
徐温阳耸耸肩:大热天的,能少出门就尽量不出门,我看差不多晚上人就会来了。
我听说你们福利院会三个月给李龙轩交一次保护费是吗?京窈的表情不咸不淡,眼睛却很有威慑力,那两人面面相觑,她所说的李龙轩是本地最大的黑社会龙头,哪怕在越南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道上都要尊称一声龙哥,可京窈却直呼他的名字。
徐温阳的意识完全恢复后不再住在三楼,而是睡在了一楼大厅,弄得熊姨每次打扫卫生都小心翼翼,生怕惹着他,更不会主动招他。
哪里不对。
只有傻小子傻乎乎的,邀请他一起看花园宝宝,大概是徐温阳平时看着太无所事事,让傻小子误以为徐温阳是和他一样的智障儿童。
这叠钱可以加三个月的汽油了,那两人的脸上堆起笑容,对京窈客气了很多: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京小姐破费了。
徐温阳将平板倒扣在桌面上,异常恶劣的笑了:小子,老看平板眼睛会坏的,这样,我带你去后面那条河游泳,再用你当鱼饵钓条鳄鱼回来。
这个孩子就是蒋望月吧?
此刻被福利院的人逮住,眼神往熊姨那里去,又看看京窈和徐温阳。
京窈从衣服口袋里拿了一叠钱扔给那两个人,我之前给他打过电话,他给我一个薄面,从三个月收一次改为半年收一次。
但傻小子似乎不在意,也不委屈难过,更不会撒泼打滚,还是傻兮兮地跟着熊姨跑。
这样的嘴脸京窈从小就见过不少,她处理起来也不麻烦,左右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问题。
那两人吃了一惊,态度也谨慎起来,捏着钱问京窈:那这钱
徐温阳耸肩道:请便。
你很值钱
果然不出徐温阳所料,那群福利院的人果然摸鱼到了晚饭后才慢吞吞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