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件好事,说明他的免疫系统还没放弃他。
好在都是皮外伤,只是他身上伤口不少,和她对打了一阵,把之前的旧伤又崩开了。
解决了那两人,她才开始给徐温阳上药包扎。
可他还是忍不住心想,如果躺在这里的是徐云深,她会如何?而这次重新见到他,又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她肯定有所盘算了。
三天。京窈抽完两支烟,都从窗户外弹进了楼下的湿泥巴里。她也问了他一个问题:超市老板是你杀的么?
她重新上去查看情况,发现躺在地上的有四个人,两死两活,活着的一个被她用刀子扎穿手掌,另一个是中了一枪昏死过去,而死的两人里有一个就是老蒋,喉咙被直接割开,双目不甘地圆睁,已经死了十个小时及以上。
京窈一走就是四个小时,熊姨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余光瞟到坐在沙发上还在看花园宝宝的傻小子,又忧心地叹了一口气。
熊姨。
京窈自然没有和她解释自己是怎么度过了这不轻松的几个小时,只蹙着眉道:拿一捆绳子来,我要捆人。
京窈接过绳子,对她嘱咐道:下去把门关好,今晚带着傻小子来三楼我房间睡。
里面活生生多出来三个大男人,而且都是一身的血。
不过说起来,他有从那片沼泽里爬起来过么?
徐温阳、徐温阳?她拍了拍他的脸,但还是不能把他的意识唤醒,只好将他搬到靠墙根一些的地方。这个状况实在出人意料,竟然会在这里和他重逢
她给他做了人工心肺复苏才让他咳出几口带着血的水,呼吸趋近平稳。
徐温阳很快就吃完了三个肉包,觉得嗓子有点干,但抬头看向京窈,她也没有给他倒杯水的想法,徐温阳深知她的个性只要人没死,其他的她都不会太在意。
徐温阳醒了,但又觉得自己没醒。脑子天旋地转,双眼昏花,自己的伤口应该是被人处理过,他抬起手臂一看,包扎得很专业。可举起手没多久又无力的砸回床上,他察觉到自己在发烧。
拉几把倒
想沉迷进京窈这个人里,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
等熊姨失魂落魄地下楼了,京窈就开始将除了徐温阳以外的两个人捆起来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无法确切地知道这两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可除了徐温阳,她不能对这两人有所松懈,于是干脆先绑起来再说。
她想起今早还带傻小子回去看了一眼,要是那时候
京窈沉默了一时,道:老蒋死了。
那超市里的另外两个人呢?他问。
听她这么说,熊姨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心脏跳动得剧烈。
熊姨点点头,又颇不安地问她没有找到老蒋吗?
我晕了多久。思绪万万千,到头来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只有如此。
从她跳下去到再把徐温阳捞起来,整个过程只有五分钟,然而徐温阳的半条命都快没了,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崩裂了好几处。
说起来将他踢下水又捞起来的人,大抵会是同一个的吧。
京窈点头,徐温阳却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相信了。
没让他猜测多久,京窈就推门而入了,尽管徐温阳眼花缭乱,但要认出是不是她还是容易的。
实话说徐温阳也没有多少把握她会救自己,毕竟她不恨他可能都算是看在那所剩无几的情分上了。
京窈的声音出现在楼上,将熊姨吓了好大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京窈,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上的楼。
京窈指了指窗户下面,徐温阳皱起眉头,好在吃了东西后恢复
熊姨不清楚她要捆什么人,但还是照做了,然而在上到三楼看清情况后,要不是她不能说话,一定尖叫出声了。
***
醒了?正好吃点东西吧。她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慢慢地,徐温阳闻到包子的香味。
我到的时候他就死了。
她手上端着一个碗,闲庭信步地向他走来,仿佛她踩的不是旧质老地板,而是大理石金镶玉殿堂,体态轻盈而赏心悦目。
不过这些事你就当不知道,明天我会装作送小家伙回去,偶然发现了尸体。
而京窈没再开口,只靠在一旁的窗沿边上点燃了香烟。薄荷烟草味混着越南独有的水腥气一齐被窗外的风吹进他的鼻腔里。
这个小镇一向无法无天,死个把个人也从来没有人在意,治安也就比臭名昭著的缅甸好上那么一点,但想让警察抓犯人破案子,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把他带回去包扎伤口,以及京窈抬眼看了看二楼,眼神变得低沉了些。
他沉默着撑起身子,哪怕头昏脑涨,他也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脆弱。
你可别怪我,是你先动手的。京窈低声说了一句,又缓缓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紧紧盯着门口,希望京窈能早点从那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