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一边嚎一边说：吴老四负责出货，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他知道这是上海滩无人不知的四爷。
远处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一张脸若明若暗，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
特务抓起人贩子，又按在椅子上。
特务拎起他按在椅子上。
凌晨三点的时候，又一拨人贩子落网了，真是吓得尿裤子，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什么时候人贩子也归特务部门审了。稍微回答的慢一点，就被拉去用刑。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从铁窗钻出来，一车又一车的地痞大流氓小瘪三被拉回来，卸货一样噗通噗通扔下车。
人贩子再次倒地，血流满面。
另一个特务把人贩子的右手撑开放在铁板上。
一桶水浇在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贩子身上，他醒了过来。
四壁煞白的刑讯室，几条虎视眈眈的狼犬冲着被审者狂吠，白炽灯下，人贩子龟奴老鸨奄奄一息地吊在绞架上，旁边阴阴地立着满面横肉的彪形大汉，一脸恶煞，凶锋毕露，他们脚下和身旁，胡乱扔着几幅沾满血污的刑具，有的竟沾着黏黏的肉末。不交代的打，交代不清楚的打，交代清楚但交代的不够详细的打
人贩子：有有有
四爷：卖到哪里了？
让她进来。他丢开手上的资料，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半年多了，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久弄不出个孩子来？金鹤仪将坤包摔到桌子上。
四爷不动声色。
四爷：把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挨个剪断。
前天到今天，拐了几个人？有没有十六七岁的姑娘？四爷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就知道得出事！金鹤仪气不打一处来，说过多少次！女人必须给她弄出孩子才能拴得住！
一个特务头子拿出一把火红的烙铁。
人贩子惨嚎：啊
另一间刑讯室，白炽灯在正中央烘着被审讯人，旁处皆光线暗沉。
这几天，军警在车站码头彻夜盘查，巡警和便衣在城隍庙、四马路、以及舞厅妓院等鱼龙混杂之地疯狂抓人。人贩子、龟奴、皮条客、老鸨等一车一车地拉到57号。他一个不漏亲自审问。
帮他想起来。四爷说。
一夜未睡，早晨在办公室看拐卖团伙资料，卫兵来报说：金小姐来了。
金鹤仪一进门就道：林映月跑了？
此时此刻，不知道她在哪里，但知道她一定在瑟缩发抖。
她是盯着四爷的下身说的，恰被四爷看到了。
回头想了想，凝神又想了想！
他以沉默作答，塞了一支烟到自己嘴里抽着，抽的有点狠，以至于烟雾瞬间像座小烟囱。
罗副官拖着一把椅子过来，突然一下子举起椅子砸在人贩子的头上。
想到这，戎长风当真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忽然问：你没事吧，半年弄不出孩子。
四爷的声音再次出现：有没有十六七岁的姑娘？
特务头子照准那只手烙下去，冒烟的同时一股焦糊味。
我，我想不起来了。
四爷疲惫地靠到椅背上闭了眼。
四爷这才悟过味儿来，环眼一睁：你有完没完！
但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噤声了，诡异地扫了一眼四爷的下身。
连续三晚，解救回三十多个被拐妇女儿童，二十多个妙龄少女，皆没有月儿。四爷下令继续抓，继续找！车站码头继续管制，甚至连郊区羊肠小道都设了关卡。
炸塌一般。不止她夜不能寐，戎长风也彻夜心烦意乱。过去但凡是这种天气的夜晚，他能在家尽量在家，除非上峰有急令，否则他总是守着月儿的。
特务松开烙铁，人贩子倒在地上抱着手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