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诧异了下。
“顾先生……”
“她该有多恨啊，那个凶手怎么能下得去手？”
苍白的将这句话几次，他温柔的捧起怀中之人的脸，细细的将她脸上的泪痕吻掉。
但林缃如总觉得不太对劲。
“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静惜她死得太惨了，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她死不瞑目的样子，她的眼睛瞪得那么大，你说是不是她被分尸的时候还是清醒的？”
他俯下来，按着林缃如的头，让她靠到自己的胸口，“她犯下太多罪孽，死亡对她而言，或许也算得上种解脱。”
屋内只剩下两人。
他刚想说些什么，紧随其后进来的李胜瞧见顾君泽冷冷的用余光瞥了眼，心中顿时了然。
人已死，无论当初有多么憎恨，眼下能想起来的全部只有对方的好。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阿泽，静惜她死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同意父母把她赶走的，我没想让她死的。”
她拧着眉头想要想出个所以然来时，顾君泽的话音突然一转，手也略微用力的在她的面颊上捏了捏，“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下你今天的行为，我们当初不是已经说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告诉对方吗，你今天为什么瞒着我自己偷偷过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从小将她养大的爸妈都对她寒了心，余生陪伴着她的只有悔恨与痛苦，与其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将希望寄予来生。”
顾君泽悚然，他虽然已经知道了陈静惜的死讯，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惨烈。
女警官们也十分上道，瞧见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干脆利落的关掉里面的录音录像，小跑着到了外面。
“不是你的错。”
嘶哑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痛苦，男人心疼极了，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
林缃如备感怀疑，顾君泽笃定的点点头，声音格外坚定。
听到他提及孩子，林缃如内心的情绪恢复片刻的平静，但很快就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再度朝她席卷而来，丝毫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但毕竟是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眼下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太痛快的。
李胜迅速出声打断对方的话，“王警官，我有些事情想找您了解下，可以请您跟我出去谈谈吗？”
熟悉的声音将林缃如从自己的思绪中拉扯回来，她扬起小脸，与男人四目想接的刹那，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越想，心口疼得越发厉害，她扯着面前之人的衣摆，滑坐到地上。
不可否认当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是真的恨不得对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
“事情已成定居，难过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老婆你必须坚强起来，我和宝宝需要你。”
待他回过神来时，顾君泽已经将林缃如稳稳接住，小心的圈在怀里，眉眼间全是温柔，看不到半分平日的高高在上。
不等王林回应，李胜直接拉着他出了审讯室，而后贴心的为屋内的两人关上了房门。
顾君泽轻轻拍打着女人的背后，如同哄小孩子般，“菀菀，我在，没事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