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话,这应该是法与纪律地各自而战。而虎入羊群般的少女只是不断挥剑,像是割麦一样收割着脆弱的生命。切断、斩断、噼断,即使意识到自己是在进行平时一向厌恶的杀戮行为,此刻涌现在心中的却是某种异样的畅快感,彷佛重压在全身的负荷全都被卸下了一般轻松了起来——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般轻松的感受了呢?从登上大陆来到布莱丹并被那里的居民劝说留下开始,就都是需要担负重任的沉重经历。或许最开始几次击退进攻后与居民们欢庆的日子是难得的充满被需要的成就感的幸福时光,但这明明不久前的记忆已经淡化在漫长的痛苦中了。城市陷落之后,被抓住的自己所经历的就尽是些悲伤与沉痛的遭遇,虽然偶尔会用放空大脑的性事作为发泄,却仍有苦闷的气息郁结在心底。理智并不能成为排解的渠道,反而像催化剂一般加剧了心境的恶化。但此时此刻,使用纯粹的暴力将作为施虐者的精灵们杀死之后,那股愁闷之气却开始在血肉淋漓间排遣消散,彷佛久旱之后扎身没入浪涛中一般,所有纠缠难解的思绪都投身溶解进了急湍的血色漩涡,烦扰与忧郁也被清扫一空。但是……她隐隐觉得这并不正确,不
四周同伴的嘘声嘲弄,让男人的情绪也变得暴躁起来。拿着武器就要小心留手刻意不伤害对方,而那样一来就会被异常敏捷的女孩轻松躲开,这份矛盾感让他变得越发郁闷。明明是个对战斗一窍不通的小姑娘,为什么就这么难拿下呢!「干脆别拿武器了,直接冲上去抱住她!」打斗吸引了精灵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丢下训练奴隶的任务都聚集了过来。终于,嘈杂的围观者中有人点醒了男人。对啊!反正对面连武器都拿不动,直接擒抱不就好了么!得到启发的男人丢下了手中的长矛,猛地向少女扑了过去。然而,脚下传来的阻碍感让他动作变形,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周遭随即发出了热闹的哄笑声,被绊倒的男人忍受不住嘲弄,一边吼叫一边站起身来。「这不算!只是我一时大意没注意到——」「你难道还想耍赖不成?」妮芙丝用反问句做出了答复,随后装作自傲的模样对着观众们挺起熊膛,「还有谁不服气的吗?就算你们一起上,也决不是我的对手!」「一起上?小姑娘,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不过只是小聪明侥幸生效了,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打得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吧?」「我说,『一起上』也没有关系哦~」她稍稍提起裙摆,脸上浮现出微醺的迷醉神色,「除了这个已经输掉的倒霉蛋不算,你们都可以一起上呢……之前的约定也有效。要是我输了,你们都可以随意处置我~」「哈哈!果然是发骚了!」「来来来!我也要来!」暗示性的举动不出意料地将无谋的挑衅变成了充满情趣的乱交邀请,已经聚集在一起的精灵们完全深信了眼前这个清纯的蜥蜴少女其实是个渴求男人的y乱婊子。他们纷纷拥上前来,甚至不吝于抛弃同伴之情将那个被小姑娘厌恶的失败者拉住拖到一边——第一步计划完成,接下来就该进入正戏了。妮芙丝伸出手去握住了双手巨剑的剑柄。下一刻,这件沉重的兵器就被她单手拔起,如同新手的训练用轻木剑一样轻巧地提在手中。仍然保持着前冲姿态的精灵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眼前的异象。但,当被切断的肢体与飞溅的鲜血撒落在地时,他们终于发出了混乱而恐惧的尖叫声。没有任何多余的技巧,仍然是那连初学者都算不上的愚蠢握剑方法,可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人完全无法理解——双手剑需要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执握,还要用特殊的步伐与姿势来适应其特殊的重量以保证进攻效率。但眼前的少女却根本不需要那种凡人才需要的技巧。她只是单手拖着这件武器,用难以想象的蛮力将其挥动,切开砸烂了所有阻拦在路径上的障碍而已。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精灵就在横扫之下死伤殆尽。所谓的肉体无非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其中蕴含的生命在沉重的剑刃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总是轻易夺走奴隶性命的精灵们几乎要将这么基本的道理给遗忘了,此刻终于回想起了刻在骨髓中的对死亡的恐惧。待到龙女再度拖剑蓄力挥砍,将吓呆在原地的两个敌人拦腰斩断,终于丧失了士气的精灵们再也不敢直面这有悖常理的人形怪物,哀嚎着四散逃跑了。然而,龙女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她提着巨剑,如闪电一般追击起了溃逃的精灵们。从后方刺入熊膛的重刃确切地杀掉了落在最后的倒霉蛋,但将武器拔出所用的时间比刺进去更长。于是下一个目标遭到的灾厄是对准脖颈的挥砍斩杀,靠着惯性前进了数步的无头尸体终究瘫倒了下来。还有想要靠着地上的木箱阻拦脚步的,也被隔着箱子一起砍成了碎块。最后,她直接掷出了双手剑,将来不及躲进通道里的逃兵钉在了岩壁上,看着他惨叫着步入无可避免的末路。不过,这就是极限了。毕竟一个人是追不上分散逃离的一群人的,还有一小半的精灵没有被当场杀死,成功逃离了变成血腥屠宰场的前厅。「……跑光了啊。」和刚刚那副娇媚的模样不同,此刻铁青着脸的少女口中吐出的是冰冷无比的话语。既然目标已经达成,也就不用继续保持作为诱饵的伪装,平常那处变不惊的表情重新浮现在了未加伪饰的俏脸上。她向着被钉住的倒霉蛋迈步,脑海中不由得思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