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长得外表清秀,浑身上下打理的干干净净,也算是一个帅气的少年了,十几岁的年纪,此时他的表情称得上温顺,但眉眼间又带些天真活泼,林明明看着实在起不了别的心思。但是这样直接赶他走又觉得可惜……咳咳。
期间两人渐渐熟悉起来,林明明问及他的过往,自言家境贫穷,其父在他出生前就被他娘卖掉,他自己也在十来岁的时候被其母卖掉,流落烟花之地,后来被商人买下,一直服侍在身边,虽然也识的几个字,但教的都是些诗词歌赋之类,为娱人耳。
这点,林明明在后来会愈发明白。
男人不是直接的孩子的生产者,但却可以完全的占有孩子的所有权,包括生孩子的母体的所有权,通吃!凭的是什么?是姓氏?是文化影响?是经济实力?都有。
因为论血缘,他们和传承千年的祖先早就相差甚远,但是他们却可以凭借着一个姓,将自己的家族与一个千年前的古人联系在一起。
女人呢?
“那你还有一姐姐呢。”林明明先前跟他聊天时知道了他家里情况。
如果女人力量比男人大,长的也都比男人高大,那么男人还敢家暴吗?那么农村中种地干活出力的主力还是男人吗,还担心没有儿子守不住家业吗,还担心没有男人受欺负吗,军队的主
越是传承千年的大族,越注重这点。
她又问起他的生活情况,他说现在吃得好穿得好,比以前在家里时好多了,虽然以前学艺练体型时很苦,但也比在家里饿肚子时好。跟着这个领头的商人,他觉得还不错。
于是当女人可以传宗接代,在体力上胜过男人后,主导这个社会后,一切的地位就被颠倒了过来了,其实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一个性别对另一个性别的压迫而已。
林明明越想越是恐惧,因为它揭示着一条血淋淋的真相,那就是所有的一切,其实还是看谁拳头大而已,不存在所谓的道德,也不存在所谓的天性。
“她兴许是找不到我了,我娘不喜她游手好闲。或许是她有事,太忙了。”他喃喃自语,给自己找借口。
至于什么男人的尊严啊,男儿志气啊,男子汉大丈夫啊、骨气啊什么的则全然不知,林明明试探着说几句也是一片迷茫,因为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从出生起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那她后来可有找过你?”林明明又问。
林明明深思,其实决定一个人地位的不是男女性别,而是你个人对家庭、社会的用处,当女人是家族、姓氏的传承者、可以做官、行商、种地,成为构建社会关系的主体,而男人不行之后,男女地位就颠倒了过来。
但是当林明明问他,为什么卖的是他不是他妹妹时,他沉默了。
林明明摇摇头,没有忍心在打破他自我欺骗的行为,他未必不知道事情真相,只是还怀揣着一丝虚假的希望罢了,林明明何必再去打破这层残忍的幻象呢。
男人要如何如何,女人要如何如何,如何成为一个男人…如何成为一个女人…这是一种文化上后天的概念。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女人生孩子是给自己生的吗,或是林明明穿越前的现代是,但在古代,女人生孩子是给男方、和男方的家族生的,是人家的子孙。
祠堂里供奉的也是他们的牌位。
生孩子很重要,但人类社会发展到越后期,越复杂,生孩子所占的直接比重也就越低。
男色当头,吃不了还不能享受一把吗,于是林明明就让他给自己捏肩捶腿,还别说,还挺舒服,那感觉跟自己捏的就不一样。
因为你的社会价值、社会参与度太低了。
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传承无穷也。祭祀祖先也没有错。
这是种唯价值论,虽然有些极端,但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就是看作用,看价值,个人如此,家族、企业、国家也是如此,放到两性之间,也是这样。
但,祖是父祖,孙是子孙。
同样的男女,性别相同,只因社会的主导地位不同,在选择舍弃时就发生了不同的变化。
“姐姐是家中长女,要支撑起这个家的”他又说到“姐姐跟我说,等将来她出息了,一定把我赎出去。”
“妹妹小”他说。
不平等始终存在着……个人、家族、国家、社会、包括男女。
但很关键一点在于姓氏。虽然姓不是根本原因,但姓什么很重要。
林明明就问他,恨他母亲不,他说不恨,要不是家里穷为了不被饿死他娘是不会把他卖掉的。这点林明明信,毕竟这里虽然是女尊社会,但是还是女人生孩子,不像男人那样找个女人就能获得孩子,付出的代价大,于是对于孩子不论男女总是要更珍惜些的。
各行各业,女人对社会的参与度低了,对社会的贡献小了,赚的钱少了,或者说直接掌握的社会资源少了,哪怕你生再多的孩子,干再多的家务,一样没有地位。
不过是他们借助来生育后代的一个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