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他抽出体温计,寻到那个度数。还好,有点退烧了。
以前是哪样呢?楚绡想问他。他继续对她好,然后她沉陷其中?
楚绡头疼得要死,身体里像长了一个火炉,随时烧着她那般。模糊的视线里有他担忧的脸,鼻尖尽是酒精味,她被熏得皱眉,视线再清晰点,看见一只脚被他握在掌心,她登时瞪大双眼,咬牙:走开!
病中的楚绡不怼人了,叫她起来吃药,唤醒了就乖乖张嘴,吞了一片药重新合上眼皮。林清远拿酒精擦拭她额头、手心擦到脚心,他被人踢了一脚,软绵绵的没力气。女孩又开始哼哼唧唧,悠悠转醒。
楚绡一肚子火,娇纵小公主脾气尽展,不用你管。
他弯起眼睛笑,凑近了,神情柔和,说出的话在她心上扎刀子,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是不正常的,回去后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好吗?
她的确休息得早,林清远从洗手间出来,姑娘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他是个熬夜冠军,今夜难得早睡,睡前许婧约他改日出去吃饭,他思索了下,回:【好。】
她以前有过一次肠胃炎,钟浩鸣非要拉着她做,接吻时她没有感觉,强硬地推开他。而现在同样身体难受,可她好想和林清远做爱呀。
对上她因为生病而迷离的瞳孔,她说:想接吻。
他会耽误她的,和她荒废这个暑假,然后耽误她的成绩。
哼。
进门时听见林清远感慨:早知道你来这洗澡了。
他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气笑了,刚刚喂你吃药,你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再这样,我真不管你了。
她的眼里蒙上湿润,可是她说:好。
从水上乐园出来时间已晚,周围尽是开车离开的人,无证一族的两人决定寻个酒店休息一晚上。楚绡出乐园时神色恹恹,将难受写在脸上,说是淋浴间的水太凉了,浇得她头疼。
她执起他的手抚上自己胸口,柔软被炙热包
接吻吗?
她让林清远去卫生间,自己换上睡裙。计划里没有和林清远过夜这一步,她只准备了吊带睡裙,想了想,还是脱了内衣,反正钻进被子谁也看不见谁。
大约是夜里一点,他被女生的哼哼声弄醒,半睡半醒叫了声她的名字,没人回答,他险些又睡过去,听到她说:难受。
楚绡哦了一声,低头吃了一大口饭。米饭嚼多了有股甜味,她却觉嘴巴苦涩。
他给她夹上体温计,用手机计时。
楚绡:马后炮。
她嗓子哑着,叫他:哥哥。
当然不是他并没有顺着这个台阶下来,相反一脸不可思议,我是那种人吗?
楚绡以前经常和钟浩鸣去小旅店开钟点房,这是初次和男生一起过夜。
双足快速缩回了被子。
楚绡得寸进尺,不是你就亲我呀。
眼看着晚上十点半了,楚绡忍痛扫码,被林清远抢先付款。前台小姐带着职业化的微笑递上两张房卡,楚绡接来捏在手心,唔有点烫手。
她当真是脸皮厚到一定程度,对他再三索吻。
他笑得开怀,嗯,你知道错了,你下次还敢。
楚绡的心沉到谷底。他会说出什么?他有喜欢的人了?亦或是其他理由。总归是不同意和她接吻吧?她扯了扯嘴角,强行给自己找台阶下,你是怕我把病毒传染给你吗?
被子被她蹬掉大半,睡裙裙摆卷到腹部,露出可爱的草莓内裤,林清远扯过被子一角盖住她,抬眸发现她脸烧得火红。
闭眼,唇上有柔软触感,他轻吻她的嘴唇,再灵活地探进来,细致又温和地描绘她口腔楚绡几乎一瞬间湿润。
这下清醒了。
她对自己这双脚最不满意,长了最不该长的肉,加之前男友和朋友都用肉乎乎来形容她的脚,她夏天从不穿凉鞋,即使潘玥更多说的是:可爱。
嗯?
她在等待他的回应,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嗓音有些艰涩,其实
林清远弯腰贴了贴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楚绡转头看他,男生穿着短衣短裤,托下巴盯着手机,她只能瞧见他大致面部轮廓,有点朦胧模糊,富有别样的温柔。
像身下长了弹簧,挨到床就弹起。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摸开床头灯,去隔壁床看她的状况。
开房之旅让楚绡更加确定今天不适合出行,偌大的酒店竟然只剩下一个双人房,价格嘛,是在网上提前预定的二倍。
楚绡属于那种发完脾气就后悔的人,察觉到林清远态度的转变,她心里咯噔一下,别开头,没底气地哼哼,我知道错了嘛
顿时一阵兵荒马乱,下楼找体温计、退烧药出去是一个人,回来连带着前台拿着酒精赶来。
他在这个地方留下了什么呢?和她的亲密合照,公交车、温泉里的荒唐,他们明天要回去了,回归正常的生活。
最后一次,放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