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声问:阿兄,你想让我喝避子汤吗?
床榻陷下去,多了不属于她的重量,被子掀开,那人躺在了她的身旁。
她赖在他身上:那不然能怎么办呀?你我又不能出府,我也不想离开爹娘。
她摇头,说:不是。你用力一点,一下子进去。
今夜,床帐内的牡丹缓缓流下一行血泪。
他深深看她一眼,温柔地说:好。
林蕊沾了枕头,等了一会儿,知道他应该不会那么早来,她也是真困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到了半夜,忽然下起雨来。
他的身体充满了成年男子的健硕和力量,肌肉鼓起,皮肤岩浆般滚烫,眼神深邃似要将人吞噬。
他狠狠地吻了她一下,甚至还咬了她一口,低声道:就这一次。
林蕊接过两个丫头递来的帕子,一番梳洗后,换上睡觉穿的寝衣。小环和霜儿抱着枕头睡在脚踏那边。林蕊见了,轻咳一声:我今儿头疼犯闷,夜里少不得起来,不想打扰你们,你们晚上去外间睡吧。
他从她胸前起身,望着她年轻娇美的脸,眼眸中沉沉一片,说:不用喝了。以后都不用了。阿蕊,抱我。
他长长叹一声。他也想狠狠心,丢下她不管,可终究是不行,不忍,不舍得,有一个声音叫嚣着:你也想要她,不是吗?
他说:嗯。
他的所有热度,在这个雨夜,全部倾注给了她。
人迷失在深渊中。
她意识再度清醒时,天还未明,但身上的寝衣已经褪了一半。
他尝试进入的时候,她一下咬住他的手臂。
他走了。不过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有悲伤与不舍,而是窃窃的欢喜。因为她知道,他还会来,会一晚上都陪着她。
他让她的双腿夹着自己的腰,这个姿势让两人更加贴合。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欲望,在往她的城池入侵。
她轻声说:阿兄,你身上好烫。
她的指甲掐进他的肉里。她说:阿兄,我想疼,你陪我一起疼。
最开始,这段孽情就起源于不知痛楚的颠倒快意。为了这快意,她迷失了,连带着他也迷失了。
淅淅沥沥的声音打在窗纸上,她一下子醒过来。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抚了两下,似乎是在确认:真睡着了?
林桀沉默了,静静抚摸她的长发。
小环连问怎么了。林蕊道:也没什么,许是今日晒多了太阳。
他一下停住了:怎么了?疼?
她期望这痛能让他们铭记。让他们在深海漂流的时候能够有一个浮起的动力,让他们尚且能做一个人,存在于这世间的人。
床帐隐隐晃动,偶尔传来她的喘息和他的闷哼。
她的双眼闭上。
他搂着她的腰臀不住抚摸,像是能从她身上汲取什么一样,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结合,向来如此。
她靠在他胸膛上不作声。
她抱得他更紧:阿兄,阿兄我今晚就想你陪着我。不然我睡不着。
一睁眼,就发现林桀躺在旁边。他呼吸均匀,身上的温度如此真切。她的心绪一下宁静下来,挽着他的手臂,闭眼继续睡了。
直到夜晚过了大半,一切才归于平静。
问了一会儿也得不出个所以然,见林蕊坚持,小环和霜儿就去外头睡了。走的时候,顺便熄了烛火,带上了门。
她怔了一下,没有问为什么,乖顺地听他的话,环住了他的腰。
她于是满意了,朝他笑了,那笑甜得让他昏了头,又亲了她一下。
她这下终于不缠着他了。她靠在床柱那边的帘子背后,露出一只眼睛,含笑地看他一眼,又一眼。直到他轻咳一声,起身对两个丫头道:姑娘醒了,你们快去吧。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她不是不懂风月的稚嫩少女。只要他愿意,不会让她受伤,但她情愿这一次痛一点。
他身上的气息熟悉,还带着水汽,似乎刚沐浴过的,还有清淡的皂香。她自发地循着热量过去了,被他接住。
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肉里,他出血了,但沉默地忍耐着没出声。
他说:会有办法的。
那手又抚过她的额头:睡着了吗?
林蕊若有所觉,睁了下眼,困意席卷下又闭上了。那人也只是轻笑两下,任她继续睡了。
他瞪她一眼:这是在咱们家里。你还想我半夜过来?做贼吗?
然后他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又松开:小环她们要过来了,我该走了。
他伸出双臂:乖蕊蕊,过来,我抱你睡。
他于是说:睡吧。
他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低头吻她:你会痛。我舍不得。
等到清醒时,黑漆漆的夜里,有人捉住了她的手,轻声叫她:妹妹。
真正进入的瞬间,她的眼角浸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