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开始发烫,马上止住了这个念头。
苏绾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脸上的烧还未退去,茫然道:啊?
他没在意她这点小小的失态,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果然黑了,遂起身道:那走吧。
还有以前种种。一些蛛丝马迹,从前没注意的时候,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毫无痕迹,现在仔细想,倒是天明下雪,十分明白了。
林桀看她一眼:怎么?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她在现实里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做相关的梦?
林桀就说:用我的吧。
说不清为什么,林蕊轻轻挣开苏绾的手:没事,我自己去就行。她起身:姐姐不还在下棋吗?我先过去看看,大哥说不定和小公爷出门去了。
林蕊忙道:带了,叫小环拿着呢。
林蕊有一瞬的失语。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她在后面一般,过来等她一起往外走。
林蕊知为何会做这样离奇的梦。
她往日同大哥相处,嬉笑撒娇十分自然,只是方才做了个怪梦,心里就怀了些鬼胎。
他脸庞微醺。晚风阵阵,吹得他黑发微扬,发丝掠到她的脸颊边。
正此时,林桀忽然睁开眼,林蕊冷不丁被他瞧着正着,心都要从嗓子跳出来了。
你冷吗?他皱眉,怎么没带披风?
他面庞如玉,真是同梦中别无二致。
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她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脸色点点泛白。
我、我她脑袋空白了一阵,才找回语言,母亲让我来叫你。不知怎么的,声音带了颤抖。
林桀闭着眼,半支着下颌。
大哥在的时候,就对她格外的好。有次正要出门了,她寻苏绾不见,结果在廊下看见她和大哥说话,说的什么也听不见,只看见表姐微微低头,脸上泛着薄红。林蕊等了一会儿,本以为苏绾说完话马上就会过来了,结果等了半天,那话好像说不完似的。
林蕊只带了小环过去,走到澜园门口,见得林桀身边的寒山,问一句:大哥在里头吗?
可小环在哪儿?还在门口呢。
闲梦2
林蕊以为他要把披风解下来给她,忙说不用,谁知林桀直接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她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可是在这个瞬间,林蕊忽然意识到了。
寒山说:在呢!
她的苏绾表姐,好像对大哥很关心呢。
林蕊一下结巴了。
他衣领微敞开,身上蕴着淡淡的酒气,她闻到了那种暖和醇的味道,那是酒的味道,也是他身上的味道。
终于等到人过来了,林蕊问:在说什么啊?
男人的手掌按到她的肩膀上,身上的披风恰好围住了她,身上一下温暖起来,随之裹挟而来的,是他身上微微带着酒味的淡淡檀香。
她顿了一下,低头道:没什么。
啊!怎么想到梦中?
低沉的男声像是惊雷一般炸在她耳边。
林蕊试探着道:大哥,你醒着吗?
哦。他揉了下太阳穴,似乎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带着些酒后的散漫。
她把小环留在门口,自己过去了,就这么几步,小环帮她拿了披风,就没去了,在园子门口和寒山说话。
苏绾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但林蕊已经转身走了两步,棋才下到一半,周围还有许多人围着,也不好贸然离开,于是只好作罢。
他的瞳仁很黑,漾着一种奇异的光彩。没说话,就这样看了她一会儿。
林蕊说:我去看看。
他走在旁边,有种说不清的严肃气势,那感觉比往日还足,林蕊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阿蕊?你怎么过来了。
林蕊有些放下心来,往前走了两步,道:大哥哥,母亲叫你过去用晚饭了。
不要想。
林桀没有反应,还是支着下巴。估计是真的醉了,或者睡着了也说不定。
他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林蕊想起霜儿说的:不是说哥儿们都出去了吗?
平日里,她倒是会说这说那,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向林桀打听张挺的去向。比如,小公爷去哪里,做什么啦?最近在看什么书?问得多了,偶尔林桀也会主动提起自己一行人去做了些什么。不过他和张挺到底差了几岁,他如今去了书院,
确实没什么,林桀只是揽着她走了一小截,之后到了澜园门口,就是各走各的了。直到了母亲面前,两个人都没再多说什么。
她怔怔看他。
寒山道:是同小公爷他们喝了两杯,其他人要出门,哥儿有些醉了,就没去。
表姐对她很好。
亭子里六面迎风,四面挂了竹帘。林蕊快步走到亭口,见得里面的青年身影,忽然脚步慢了下来。
他的唇瓣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