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团雪不轻不重砸到他鞋面上。
她上身仅着一件文胸，比任何人都冷静，将被雪水沁湿的打底衫放到桌上，边说边重新穿上其它衣服，他们就是把手伸到我衣服里了，你们要不信就把警察叫过来在我身上验指纹，到时就不止是校园里的事了，反正我随便。
他们占我便宜，程子誉看到了。
占女同学便宜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杜嫣不想追究，校方也本着息事宁人的立场，给予两个男生记过处分并进行全校通报批评，程子誉先打人也不对，写一篇不少于三千字的检讨书上交班主任。
一个雪球又飞过来，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口，始作俑者跑出去一段距离，回过头冲他挥动手臂。
程子誉转过身，眼看着又要打起来，梁明站在中间把两头拦住，吵什么吵！要造反了是吧！安静点！
杜嫣这边，以一个闹着玩画下句点，之后是程子誉这边，因为是他先动的手，那两个男生的家长抓住这个点不放，除了医药费之外，还要求学校必须给他处分。
不远处他妈妈在招手，程子誉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了过去，再跑回杜嫣旁边时，她电话已经打完了。
来，哈哈哈。
就是！
梁明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象征性地问了问后，那就这么定了，麻烦李妈妈你来这一趟。
不要你管。
程子誉双手握拳，忍耐。
不玩。
就这么说定了，杜嫣同学，你对这个处理结果没有意见吧。
没什么事，都解决了，不用担心
绝不道歉。
都说了，没用的。
这个
草！李雪茵你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去面朝墙壁。
那两个男生的父母恶狠狠盯着她。
他伸出去的手僵住，缓缓收回来，盘腿在她旁边坐下，仰望头顶漫无边际的夜空。
没想到角落里的杜嫣会冒声，在场的人皆看向她，她向前跨出一步，语气平平地陈述：玩雪的时候，他们趁机把手伸到我衣服里。
来到校园干道，两人不知何时成了并排前进，她侧过头问他：要打雪仗吗？
你嘴巴放干净点！
她在前，他在后，自己的校服罩在她身上，宽大空荡。
那两个男生火冒三丈要冲上前来打她，被各自家长拦住，杜嫣穿好了衣服，面无表情地望向李雪茵：你也看见了的不是吗，他们趁玩雪把手伸到了我衣服里。
班主任特批了他们几个当事人今晚放假，不用去教室，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
杜嫣愣愣地张嘴，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我说话就要证据了？
程母理亏，赔出去笑脸，气恼地瞪自家儿子，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让你来学校是让你跟别人打架斗殴的吗？快点道歉！
程子誉拍了拍手，刚要说些什么，她忽然往下一跪脸埋到雪地里，难以自制地低泣出声。
他深呼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弯腰团了个雪球便冲了过去。
程子誉抿紧了唇没接话。
卧槽，杜嫣你活腻了想死是吧！就你那干豆芽的身材，求老子上老子都不干！
他又问杜嫣：你说他们俩占你便宜，你有证据吗？
她弯腰抖落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举手投降。
就是，你有什么证据！
上课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里自习，两个身影在空旷的操场上奔跑，天地无声，终于追赶上她，程子誉二话不说将手里的雪塞到她脖子里。
这里的雪还很干净，快过来。
没有任何预兆的，杜嫣突然脱掉了衣服，众人皆是一怔，程子誉最先反应过来，耳根子一红，你在干嘛！
两相对望半晌，李雪茵耸肩，瞥了瞥两个男生语露惋惜：谁让你们俩手贱爱占女生便宜，大家都看见了，你们还是承认吧。
走出政教处，她的电话响了，程子誉听到她喊了声妈。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验就验，谁怕谁！
正对面就是程子誉那张挂了彩的脸，李雪茵一声怒呵：你给我闭嘴！
班主任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有个家长接话：因为你在撒谎，我儿子怎么可能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