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恪听着,面色逐渐发白,袖中的十指攥得咯咯作响。
尽管如此,崔恪一点肉没长,反倒越来越消瘦沉默,皮肤养回从前的白皙,但是憔悴的苍白。
他身形清瘦,眼覆白纱,鸦青色的袍子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
萧夫人走近,拉起崔恪的衣袖,换了温柔口气道:好好好,这个孩子我不跟她争,只要你肯好好养伤,往后重新娶妻纳妾,母亲不愁抱孙孙。
梦之,你去哪儿?萧夫人刚进院子看到崔恪一人以手杖导路,疾步行走。
此刻看着崔恪不管不顾急忙出门寻人的姿态,她收回之前的欢喜,冷静质问:梦之,你还要去甄家找她是吗?
小厮惊异,世子?
萧夫人拨弄着指尖艳红的蔻丹,不紧不慢地诉道:我派了专门的太医过去,甄家以两家和离为由,不让我这边的太医进府,这太过蹊跷。
崔恪拂开她的手,在青石路上静静地跪下了。
他竭力平缓心神,用最快的速度在屏风后换了身衣裳,摸到手杖,准备出门。
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崔恪敷衍地微笑。
,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崔恪。
崔恪偱着声音望过去,没有应答,面上隐现的担忧之色出卖了他。
崔恪的神色冷淡如冰,不发一言。
甄珠前两天收和离书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生恶疾,我看是再过段时间就要生了,甄家怕我们要孩子,故意编个理由说孩子没了,好让我死心。
仕途受阻,身有残缺,心气难免不顺,萧夫人一直开导崔恪。他能想通与甄珠和离,萧夫人心中自是欢喜。
崔恪从申州回来,萧夫人没少拿大补食材让厨房炒蒸炖煮,换着花样给他补身子,特别是伤好后,日日督促他喝下一碗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