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宇立刻惊怒:宁天麟!你言而无信!
为什么瞒着他?为什么要独自抗着?是怕他得知她与裴澈私定过终,不会再喜欢她?还是怕他知道她曾与裴家走得近,不肯信任她?
整只手已皮酥骨脆,苏凝宇面如金纸,恨不得将宁天麟千刀万剐了:若我说了你可会说话算话放我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出去了,就还有机会谋后路。
放。
那时苏凝宇在御林军任差,且昌惠帝想拔除的只有盛国公府,并不似如今这般忌惮苏家,抄家的差事必定会交由他去做。
宁天麟咬着槽牙:若敢隐瞒半个字,下次就是你的脸。
两名暗卫一左一右捞起挣扎不止的苏凝宇,将他拖向油锅。
当初从贼匪手中救下她,她身中两刀,醒来后却从未喊疼,换药时也是一声不吭。
四肢骨断,皮囊尽毁。
随着宁天麟一声令下,一名暗卫立刻将苏凝宇整只左手压入油锅。
殿下吉福见宁天麟褪去满脸血色,十分担忧。
宁天麟闭上眼,眼皮一直在颤。
苏凝宇看了眼油锅,忍着剧痛,目光开始游移。
她从未告诉过他,她连半个字都没有提过。
那楚清表面看着乖巧懂事,背地里却做出与人暗通首尾之事,本性定是淫荡放浪。他好奇这种姿色中等的女子有何本事勾得裴澈非她不娶,将人抓回来后,便想一试。
原来竟是受过比那疼上千百倍的伤。
苏凝宇又惊又急,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自知上当受骗,怕是无
好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苏凝宇啐了口血水:好我说。
油锅立刻发出滋滋啪啪的炸裂声,苏凝宇放声惨叫,眼看着手上的皮肉鼓起血泡爆开,剧痛传遍全身,那油炸的动静可比他叫声渗人多了。
暗卫将苏凝宇拎着甩开,苏凝宇端着几乎被炸熟的左手在地上抖如筛糠,再顾不得为苏凝霜遮掩,大叫道:是我妹妹!是我妹妹做的!
宁天麟此刻的愤怒痛心绝不亚于当初亲眼看到母妃被活活勒死,冷笑道:把他扔锅里去。
宁天麟身形微晃,后退了半步。
区区八个字,如何能尽述她所受之苦。
苏凝宇只有苏凝霜一个妹妹,打小就对她百般疼爱,他虽恨他爹苏韶与宣王无情,却还是念着些亲娘与妹子的。若道出实情,以麟王的手段,必定饶不了苏凝霜,可若不说
苏氏关了她多久,都对她做了什么。宁天麟缓缓睁开眼,语气森冷。
苏凝宇认为已将自己撇清了干系,手疼得频频抽气,咬牙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该你兑现承诺,放我离开。
瞥见宁天麟袖中拳头攥起,苏凝宇又急忙道:不过!我有日路过,叫小厮进去瞧了一眼,听说是四肢骨断,皮囊尽毁,猜想应是没几日便咽气了罢。
苏凝宇交待,当年裴澈忤逆父母,执意要娶那楚清为正妻,是以,只有除掉此女,才不会影响苏裴两府结亲。正巧,那楚清之父楚道仁是日日为太子诊脉的太医,只要构陷盛贵妃与楚道仁有私,楚家便能获满门抄斩的大罪,既做成了他们的大事,又名正言顺除了此女,一箭双雕。
整件事中,苏凝宇自言只是达成了妹妹苏凝霜的心愿,将楚清带回了苏府而已,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本王答应放你出去,却没说是竖着出去,还是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