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北直隶的产量也报上来了,北直隶是什么种植条件,大家心知肚明,这茬土豆产量是往年北直隶粮食总产量的两倍有余,实在叫人惊心。
锦绣:“哦,才出生两月的孩子不都这样吗?有什么问题?”
完善记账方法,改良造纸技术,培育优良种子,哪一样都是能叫子孙后代跟着享受朝廷庇护的功德。
谢六被他说得莫名其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清醒个屁,我家那闺女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吃撑了还打奶嗝儿,我清早离家她在睡,我晚上回家她还在睡,我这当爹的想和她亲近亲近,她就没个清醒的时候。”
做完这些锦绣索性拍拍手上沾染的尘土起身,小声对皇帝道:“我心里有数呢,差不了。”
好些人都被皇帝的操作给弄得摸不着北。
此举叫人看的糊涂,说陛下看重稷康伯吧,却只是从司农司主事平调进户部做员外郎,差别不大,但说不看重吧,又说了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让人轻不得重不得,很难拿捏其中的度。
要锦绣说,这才哪儿到哪儿,真正好的还在后头呢。
皇帝自认不是个能干这些活儿的人,也不为难自己,顺着锦绣手指的方向看去,满目都是人群,热闹又狼狈,不时有人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与当初他们几人在明安府锦绣的別庄偷偷摸摸不敢让人知晓的场景天差地别。
谢六心说,孩子是没问题,但有问题的是你啊,是你!
锦绣蹲在皇帝身边儿,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三两下就扒拉开一窝,皇帝顾不得脏,上手掂量了一个成□□头大小的土豆,笑眯眯的问锦绣:“你就没提前看过?”
期间还亲自下江南,指导督造了一回梯田修建工程。
皇帝可不管你属于哪种,他自己都象征性的拿了个铲子蹲地上哼哧哼哧的挖呢,其他人能干站着不动吗?
“可真好啊。”他不由自主的发出感慨。
锦绣朝旁边内侍招手,对方颠颠儿的拿过来一个精致竹筐,锦绣和皇帝二人动手将一窝土豆扔进竹筐里,挥手让人去称。
这时候就能看出哪些人吃惯了苦头,是农人出生,干活儿很是顺手,哪些人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平生最大的苦难就是学习君子六艺,拿铲子的手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
只要能助我达成保护你们大家的愿望,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愿意尝试!”
京郊土豆丰收,产量远超朝中众人想象,就连知晓内情的陛下谢六等人,也被精耕细作下的产量惊了一瞬,更别说其他人了。
但很快有问题的就是大家了,因为京郊土豆成熟,到了收获季节,皇帝让百官换上下地的短打,带着人群浩浩荡荡的下地挖土豆去了。
至此,皇帝龙颜大悦,做出了明年继续扩大范围推广的决定,稷康伯上交了一份非常详细的种植手册,详细到什么程度呢?用司农司的话来说:“狗拿着手册照上面的步骤来,用爪子都能种出粮食来!”
孤独的。
别的他不清楚,这东西锦绣熟悉的很,他也不多说无用的废话,眼见为实,将人打发去明安府万水村,叫他们瞧瞧现如今的梯田示范村是何等光景,什么都别说,就是一个学习。
锦绣被儿子说的一愣一愣的,直到送儿子进了上书房,人还没缓过劲儿来,上朝途中遇到谢六,迷迷糊糊的跟人家感慨:“谁说小孩子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懂的?他们活得可清醒着呢,我真怕我儿子哪天突然跑过来告我,人生就是一场错觉,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就完事儿了。”
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后面还有更让人摸不着北的事情发生,短短三年时间,稷康伯几乎轮转了三省六部,虽官职不大,但期间做的事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都知晓此次稷康伯立了大功,等着瞧皇帝要如何赏赐,谁知皇帝眼珠子一转,将稷康伯塞进户部去做个小小员外郎,转而又说:“稷康伯在算账做账方面很有一手,户部诸位爱卿们若是有空,可以多和元爱卿探讨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