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很快倒地不起,剩下几个纨绔成了锦绣的重点照顾对象。
虽然每家的用词不同,但意思相差无几。
说嘴,大不了回家挨一顿打罢了。
锦绣笑道:“反映都如此一致,也是为难他们了。”
锦绣捻起茶杯抿了一口
好半天,人群中才有人慢慢反应过来:“稷康伯瞧着是个习武之人啊!没准儿还是个高手呢!”
马车上,周文直摇头:“这只是打头阵的,今儿放那几人好端端离开,怕是还有的麻烦呢!”
对收拾下人的事儿只字未提,一群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纨绔脑袋空空,压根儿忘了初衷,只剩下连连点头,乐呵呵的看着他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实际上,这套手法是锦绣根据老爷子交给他的功法自己琢磨出来的,世上能解开的人寥寥无几。而手法本身不会伤人性命,就是在被点穴的一个时辰后,浑身上下从骨头缝儿里开始细细密密的疼,又疼又痒,特别折磨人。
但锦绣很快就让他们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天真,在他们都不明所以的眼神里,锦绣从赶车的马夫手里接过了马鞭,拿在手里掂量一番,露出满意的笑。
每两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发作半个时辰,若是意志力坚强之人,扛过两次发作时间,自然不药而愈。若不然,呵。
我们家孩子是啥德行,全京城上下无人不知,太拿不出手,家里长辈就不出面丢人现眼的去现场领人啦,希望稷康伯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让管家把人带回家,带回家我们自会处置,保证让稷康伯满意。
锦绣听完眼里的兴味更浓几分,收到外面传来的消息,对周文道:“已经让人通知他们家人了,且看看他们反映再说。”
锦绣漫不经心的把马鞭扔给车夫,整理因动手稍显凌乱的袖口,笑眯眯的看着几个毫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纨绔,想起当初这套手法用在那些个犯人身上,不管多硬的汉子,至今无人能扛过两轮儿发作。虽说对眼前几人,他刻意只用了两成力道,但,希望不要叫他太失望才好。
车内周文正给锦绣一一介绍这些不长眼的玩意儿都是谁家的不孝子,毕竟他在京城时日比锦绣久,了解的更多些。
对锦绣来说,这几家的反映过于有趣了些,派了家里得脸的下人来,试图将这几人带回家,嘴上说的都是给稷康伯告罪的话,实际上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
心情甚好,面上笑眯眯的对其中一个带头模样的年轻男子道:“不是要见本官吗?眼下见也见了,早些家去吧,别让家中父母等急了。”
“都是大老爷们儿,何必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伯爷又不是那见不得人的小娘子!”
完全没想过被他们私底下极尽诋毁的稷康伯,竟然会是这般模样,只要这个人站在人群中,不用多说,所有人都不会忽视他的存在,实在是他太过耀眼了。对第一次瞧见这张脸之人来说,冲击力太强。
锦绣笑眯眯跳下马车,一身还没来及换的深色官服将他整个人衬的丰神俊朗,尤其当他看向人群前面闹事的几人时,面上还带着温润的笑,让第一次近距离瞧见他之人看丢了魂儿,看直了眼。
周文一顿,撩开衣摆坐下,还有闲心给自个儿倒杯茶,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着锦绣接下来的表演,说实话他也很多年没见锦绣动手了,还有点怀念。
周文冷哼一声:“来这么一出,不痛不痒的恶心人,实在拿不出手的很,京城这些所谓的大家族啊,真是叫人失望。让几个下人把无法无天打定主意闹事的主子带回去?这是把咱们当傻子呢!”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一个深色身影一闪而过,穿梭在几个纨绔和苦劝他们回家的下人之间,伴随着人群里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和马鞭打在人身上的噼啪声,人群中立马有人开始抱头鼠窜,哀叫连连。
也让故意找茬的几个纨绔一时失了语。
尤其是对看脸的纨绔来说,有一瞬间,他们几乎本能的觉得,长着这张脸的人是不会做坏事的,若真的做了坏事,那也是有苦衷的!
说着就撩车帘准备出去。
可谁叫着稷康伯着实过于霸道,仗着和陛下的姻亲关系,连自家祖父父亲的面子都不给,叫外人嘲笑了自家好些日子,这口气他们是一定要找回来的,于是说的更起劲儿了。
锦绣拦了一把,在周文疑惑的目光中,笑眯眯道:“很多年没在人前动手,大概叫人忘了,我当年其实是以武学传人的身份拜入师门的。”
虽这般说,但以他对锦绣的了解,方才绝对不会什么都没干,只不过他没瞧明白罢了,于是用眼神催促他快说。
锦绣也不对他们下重手,堂而皇之的在几人身上用了一套外人根本看不懂的点穴手法。在路人看来,就是锦绣收拾了那些下人后,反倒是客客气气的在几个纨绔身上用马鞭轻轻点了几下,面上还带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像极了家里长辈面对整日惹是生非的晚辈时,怒其不争又碍于两家关系不好直言的样子,态度可谓友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