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门,谢蕴清就站在外面。
谢蕴清道:“替我包扎。”
他冷冷地瞥了夏云一眼,“你喊得再响点。”
谢蕴清除了脸色有些白,看不出其他异样,从前腿疾发作,他都能扛着一声不吭,更别说这一点皮肉伤了。
谢予安如同被抽了魂魄摇晃着起身,往外走去,每一步都拖着他的躯体,仿佛要将他拉进炼狱。
“官府都只传来消息说是生死未卜,二少爷却一口咬定您已经死了。”夏云脸色一变,“难怪您延误了回来的时间,还负了伤。”
眼眸已经倦得撑不开,细哑哑的嗓音就好似被欺负过。
夏云仔细看了一下,是将要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他嘴动的比脑子快,“伤还未好,少爷还是节制……”
谢予安喃喃道:“父亲……”
谢承向来严厉,这样的雷霆之怒更是骇人。
“顾氏罪孽深重,你不用再为她求情。”谢承负手而立,字字句句冷硬如石,“既然已经送交官府,一切都会找律例来判,你就是再求情也没用。”
谢蕴清并不觉得稀奇,摆摆手道:“你莫不是以为我与他还能兄友弟恭?”
谢予安垂头跪在谢承脚边,苦苦哀求:“父亲,母亲绝不会做出杀人害命之事,求父亲网开一面。”
谢承厉喝:“出去。”
祠堂内。
他去到谢承的书房,并不见人影,招来吴总管一问才得知他去了祠堂。
衣领打开,是寸长的剑伤,好在并不算深。
夏云去到书房,见他白色的寝衣上透出血迹,大惊失色,“少爷,您受伤了!”
他都对谢予安动过杀心,反之又有什么可惊讶的。
他知道父亲是铁了心了,谢蕴清也必然已经有切实地证据才会走这一招险棋……不,他是下了套等他们来钻,母亲杀陆氏的证据未必充足,但此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知道了。”他眼底不经意的露出嘲讽,转瞬即逝。
待人睡熟,他才捂着肩头起身。
包扎好伤口,谢蕴清拉上衣襟,缓缓说:“有两拨人,我不确定是不是谢予安,但看他今日的样子,恐怕是已经知晓顾氏做得那些勾当了。”
谢蕴清起身往外走。
对着谢蕴清似笑非笑的目光,夏云立马改口道:“顾氏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要下死手。”
“情深?”谢承打断他,冷喝道:“她杀害你嫡母就已经该死,竟然敢再次对你大哥下毒手,还要谋害亲夫,这样的蛇蝎毒妇,你不准再叫她母亲!从今往后也不许再提!”
谢蕴清唇色白发,气息略也有不稳,“甜极了。”
他手掌按在青砖上,指尖几乎嵌进地里。眼底猩红,痛怒交杂,差一点……就差一点!
谢予安仓皇抬头,“母亲与您夫妻情深,二十多年来没有做错过其他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候,苏语凝还不忘问他——
夏云立刻闭嘴噤声,合着夫人不知道呢。
“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