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短刀拿来了吗?”
“玉琉,将灯盏提高一点,也好照着后面人的路。”从她出品衿殿起,王后就派了人跟着她。
“是。”祁阿嬷颤着身子。
玉琉一听,心里一慌。
长溯手握住玉琉的手腕:“别回头,提灯盏的手稳住。”他们想跟,就跟吧。
望着破烂的木门,长溯眼神微动,三殿下做得够绝。
玉琉摸了摸衣袖,点头:“拿来了,公主。”
王后派来的人一瞧势头不对,急得拍腿:“还看什么看,快去禀王上和王后!不,先救火!”
玉琉走在前头提着灯盏:“公主,用膳时辰要到了。”
她紧抿着唇,将短刀狠狠插进木门里,将划破了纸壁的灯盏挂在短刀上,盯着那一簇火焰碰上木门。
王后气得发抖,手撑着眼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她生母就让我恨,她从小就惹得我心烦。”
偌大的宫里,唯独这处是木门,门上还上了锁,连做苦力的奴婢所住的地方都比这好。
“公主,公主!”玉琉提着衣裙跑进殿里,连殿门都来不及敲,“王后解了公主的禁足。”
看他。
她明白,公主挑这条道走,为的就是路过苏公子所在泽梧殿,可现在王后恨不得抓住公主的把柄,要是让人瞧见,告到王后那里去,可就不好了。
“当然。”长溯眼神坚定。
玉琉喘着气,还想再说什么,就被王后派来的月骊打断了,说是王上与王后请公主去万华门用晚膳。
长溯拔出短刀,挥手一划,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灯盏纸壁,那一簇火焰腾得升高。
“这破烂东西还要摆在这儿多久?”王后手一挥,将茶盏挥摔在地,“还不拿去丢了!”
“你给我闭嘴!”王后直接打断了祁阿嬷的话,“我是看在你是宫里老人的份上,才让你留下,你要清楚你只是个宫里的阿嬷。”
薄暮冥冥,风轻吹起长溯肩上的帔子。
“来人,让守着长溯公主的人都撤了,”王后深呼吸一口气,她还不信了,她想不到一个法子来治她,“月骊,你去请左相夫人进宫,就说我新得了不错的翠翡,邀她来同乐。”
长溯站在泽梧殿前,她一手拿过短刀,一手提着灯盏,往前走。
王后盯着眼前这盘被剪得一塌糊涂的华丽珠纱,越瞧越生气,额角的筋都突突跳着。
长溯手轻摸着发髻上的面人发簪,脸上带着笑意,这一回,不知道王后又准备了什么戏码。
三殿下选的这木门,不潮不霉,正适合烧。
王后善妒爱猜忌,她要是故意绕开,那才是让王后抓住了把柄,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好。”
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她身为凨国公主,本就应当为国为民。
王上心善,不忍公主远嫁他国,那可得在凨国好好为公主择一良婿。
祁阿嬷双手紧握:“王后,公主……”
“备软轿,我要去万华门。”王后手扶了扶翠冠,她身为王后,身为长溯的母后,理应为长溯考虑她的婚事。
“公主,那我们还从泽梧殿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