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珑愣在原地,心里发慌,总觉得不是一个好兆头。
春纭将喜蛋和糖糕放在桌上,从外头拿了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收拾:“这胭脂一次都没用呢,就这么摔了,”语气里满是心疼,“可惜了这上好的胭脂。”
峤三利落上马:“将军,夫人,那我先走了,等我回来,我……我与我夫人一定好好请你们吃一顿。”
魏玲珑抬头,就瞧见凨起尧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魏玲珑走在长街上,心里却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捂着额头,连对方的脸都不看清,急忙赔礼。
“逛长街,”凨起尧拿起摊铺上的一盏茶壶细瞧,手指轻敲着茶壶外壁,眼神示意侍随付银子,“难不成你以为我跟着你?”
庾相师让她单独去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难道庾相师早就知道李叔要连夜离开?
“是你?”魏玲珑警惕起来,往后一退,与他保持距离,“你怎么在这?”
他冲出去找人的时候走路还带风呢,回来收拾行李,胳膊就残了似的。
“噢,”店小二想起来了,“他走了,昨夜走了就没再回来。”
一进客栈,逮着一个店小二就问:“我李叔昨夜歇在你们客栈的!”一边说一边比划,“人高高瘦瘦,左脸下边有一块青色胎记。”
苏瑚轻咳一声:“这么多人在,正经些。”
魏思齐抱着风筝:“三叔,等你回来啊。”
魏锋打圆场:“你嫂子说的话,我都不敢不听,你还不赶快收下,”说完,余光瞄到苏瑚要出手,他眼疾手快地握住苏瑚的手,“夫人,大庭广众下,给你夫君一个薄面。”
春纭正抱着几颗喜蛋和一盒糖糕进屋,瞧见一地狼藉,立刻出声:“小姐,别动!我来收拾。”
和李叔见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油嘴滑舌,和年轻一个样。
“亥时。”店小二点头,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客栈要打烊了。
今早上峤三叔还说等他下乡回来再聚呢,看来阿爹他们并不知道李叔离开的事。
这声音?
魏玲珑从魏府一路跑到客栈,连气都不带喘一口。
“哎,小姐,小姐你去哪儿?”春纭手攥着抹布,看着魏玲珑的背影喊道。
魏玲珑忍不住咬指甲,可她想不明白李叔为什么要走?他有什么困难不能告诉阿爹阿娘?
峤三轻点头,手握缰绳,踢了踢马肚子,扬长而去。
“昨晚上就走了?”魏玲珑急了,“什么时辰啊?”
“庾相师,”魏玲珑紧抿着唇,想起庾东溟,“对,去找庾相师。”
“赶着投胎?”他眼疾手快地拦下她。
魏玲珑手握着胭脂盒:“叔儿,一路顺风。”
魏玲珑站在客栈门前,望着客栈匾额。
亥时……那不是她和李叔分开后不久吗?李叔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不告而别呢?
她着急,一个转身,正好撞上一人。
“遵命,夫人。”
魏玲珑捧着胭脂盒回屋,准备将胭脂好好放在梳妆匣里,谁料,胭脂盒忽地摔落在地,瓷釉摔成两半,胭脂也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