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强笑道:“不在?怎么可能不在?难道她等不及自己先走了?不可能的啊!她说过要跟我一起去纽约,说过要介绍她所有的朋友给我认识。我们以后都得像一家人一样处着的呢!所以,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呢!我上楼找她,她一定想到要回去,昨天晚上彻夜不眠,所以今天早上就睡懒觉了呢!”
那些人也知道乔以天财大势大,若不是出于无法,也不想惹他的,当下也急忙放开了手,纷纷低声对他说:“对不起,乔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你节哀顺变吧!”
可是因为心里又悲又痛,再加上几日里来的辛苦操累,结果脚步不稳,没有踩准楼梯,竟就这样栽倒在楼梯上滚了下来。
然后闻闻自己的身上也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便又急忙冲了一个澡。
管家这才闭了嘴,低头想了一会,才慎重地轻声说道:“先生,夏小姐不在了!”
就这样,乔以天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古堡,管家急忙想去厨房端些食物给他,谁知乔以天却冷冷地问道:“江智美呢?她在哪?”
不久,他便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快步地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间。
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他的身形摇摇欲坠,不过才短短三天时间,他已经把他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
听到此话,乔以天的心像被一个巨大的拳头猛烈地抨击过来一般,立即痛不可忍。
管家坐在了乔以天的身边,并没有去拉他扶他起来,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
说着,他们便开着搜救艇乘风破浪而去。
管家不安地说:“关在三楼呢!只是现在别去理她吧,不管怎么样得先吃得东西。你都连续三天三夜没有休息没有进水米了啊!如果想你的思绪清晰,想找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必须吃东西必须有时间好好休息才行。”
又抬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大厅,“夏小姐呢?她怎么不在?别告诉我她今天还有兴趣出去跑步。”
说着就转身向楼上走去。
乔以天这一睡就足足睡了整整三天,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阳光明媚,闻到花香阵阵,再听到声声鸟鸣声,与从前的任何一个清晨并无二样的时候,他翻身坐起,脑袋里糊里糊涂的,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而可怕的噩梦。
想到即将见到她明媚美丽的笑靥,他的心里像流过一股清泉一般,惬意无比,竟然没有之前只要一想到她离开就心如割般的感觉。
管家看得满腹心酸,急忙上前,求那些人放手。
“哎!造孽!”管家忧伤地叹了口气,急忙转身叫司机帮着一起将乔以天背到楼上的卧室休息,然后又打电话请了医生过来检查看他身体是否有哪里不对劲。
呵呵。今天是她启程回纽约的大日子,她一定早就起来,迫不及待地在楼下边吃早餐边等着他下楼送她回去吧?
乔以天低声道:“我什么也吃不下!我也睡不着!”
医生检查完之后,叹道:“他并没有摔到哪里。之所以会昏迷,不过就是因为体力过度超支而已!我给他吊几瓶盐水吧!等他醒来之后,再让他吃些粥之类的容易消化的食物吧!”
他自嘲地笑笑,拿起剃须刀细细地将胡须都刮干净了。
楼下管家正拿着一块雪白的抹布抹着灰,乔以天看到,不禁皱了皱眉,“江智美呢?她现在还不是乔太太呢,就开始养尊处优起来了?”
他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快速地走进卫生间,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胡茬满面像个野人似的,不禁微微一愣,不明白仅仅只是一夜之间,自己的胡子怎么就生长得如此茂盛了。
难道再来第二次青春发育?
他吹着口哨快步地往楼下走去。
绝望而悲愤的泪水一股一股地从他眼角滑落而下,他如一只绝望的困兽一样幽幽地悲鸣着……
乔以天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管家惊悸无比,急忙奔上前去,却见他双眼紧闭,竟是已经晕厥了过去。
有好几次,乔以天差点摔倒在地上,他也没有上前扶,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的乔以天,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怀,别人的关怀在现在对他来说,就是种折磨一种打扰……
当夕阳渐渐西下,当夜色缓缓降临,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哭泣的乔以天缓缓地从海浪里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古堡走去。
走到夏小昕门前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侧着脑袋想,不知道夏小昕起来了吗?
可是他无能为力……
管家讶然,张大嘴看着乔以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发现已经清晨六点半。
管家也二话不说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白色的浪花一阵阵地涌上沙滩,又一起退下去,周而复始,将他们的衣襟全打湿得透透的。
管家听了,这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