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垣掷地有声地告知完，抬手示意一直跟在不远处的秘书。

    他像极了被人踩到尾巴的黑猫，透着种难以克制的慌张。

    曲秋歌被叫得头疼，她无暇顾忌女儿，稍显疲惫的让她安静。

    曲秋歌红唇颤抖，扫了眼沈清垣怀里的那团娇白软乖，似笑非笑，如濒临死绝的人，做最后陈述：你爸那是咎由自取，败类就应该早点去死，沈清垣，我不是想过在烟里加点料，可我曲秋歌比你们沈家的人善良多了。

    当初沈老头子注射毒品过量而亡的时候，都不见沈清垣这么过激。

    高级皮鞋被路灯打得反光，夜色把西装革履的男人笼罩得深不可测。

    洛望听得糊里糊涂，沈清垣轻抚了下她的侧脸，垂眸温和地问：要不要先到车上等我？。

    他不敢去想洛望变得和那些该死的瘾君子一样，他更不敢看到那一幕的自己。

    洛望扫了下双眼泛红的曲秋歌，不甘心地小声撒娇：不要，你要和她说什么是我听不得的？我也要听沈清垣！

    洛望没有这份好奇，以前觉得别人抽烟只是在耍酷，毕竟世间愁苦那是一根烟能解决的。

    沈清垣皱眉，捏皱的烟盒还在她手里，深冷的眉眼似一望无际地旷野：你犯规了，这事，没有余地。

    他不想洛望接触到一星半点的腌臜。

    沈清垣仔细的检查着洛望，似乎想闻出她身上有没有怪异气味，奈何空气里的香水味过重，他只能无措迫切地颤声道：碰了吗，洛望!她给你的东西碰了没有？！

    洛望笑眯眼点头，老实趴在沈清垣怀里。

    底线与逆鳞?

    小女孩正抱着两大盒玩具站在她腿边，肉脸上洋溢着懵懂欢乐：妈妈，沈叔叔给我买了好多熊娃娃和贴纸，我能贴墙上吗？

第三十章：线

    谁说爱是祝他平安喜乐，简直大错特错。

    或许会先去弄死曲秋歌，或许疯掉。

    曲秋歌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抱着小女孩，声音被风吹干：再放过我这一回，念清怎么说也是沈家的血肉。

    沈清垣将洛望提起，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像是要填平心口的失而复得。

    我没有，这烟很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

    曲秋歌不经打了个寒颤，她被男人审视得背脊泛凉。

    曲秋歌掐着栏杆的指尖泛白，咬牙声嘶力竭：我都说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沈清垣我没你想的那么恶毒！。

    洛望被刚才的沈清垣吓坏了，忙不迭扑进他怀里，乖巧点头。

    洛望感觉到沈清垣在发抖，他捏烟的指骨很用力，以至于烟盒发出狰狞磨耳的噪音。

    小女孩瘪嘴很伤心，过去朝着沈清垣嘟嘴：沈叔叔，你下次还能带我来玩吗？

    闻言，沈清垣胸口的石头才落下，他终于自然了些，抬手去将洛望被风吹散的头发顺到耳后，声音低哑克制：洛洛，以后陌生人给的东西，都不要轻易去接受。

    曲秋歌见此景，不经后退几步，她被沈清垣那么大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

    那是陌生又脆弱的沈清垣，如同摇摇欲坠地玻璃杯，不经意间就会破碎掉。

    来根烟么？曲秋歌眨着眼问她，抽起烟盒里的细长，像极了高中时怂恿洛望逃课的同桌。

    这周之内，沈家会送你们回去。

    洛望云里雾里，盯着沈清垣轻颤的拇指，有些被吓到：我什么都没碰，沈清垣你怎么了。

    暗流涌动，冲动与克制，一切似乎都回到了那时候。

    侧眸再看曲秋歌时，她已然抽完第二支烟，面容坦然从容。

    洛望被沈清垣揽在怀里，抬眸时，撞进了男人幽深乌黑的瞳孔中。

    沈清垣侧眸剜了眼曲秋歌，眼神里的平淡，像是风雨降临前的征兆。

    另一只修长分明的指骨比她先快一步，将烟盒捏在手中。

    (大家讨论得

    洛望打算接过烟。

    连台词和当年都一模一样。

    沈清垣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脸，微敛起唇角，无奈靠在洛望耳畔亲了口，悄声道：好好，给你听，不过你得老实在我怀里待着。

    曲秋歌撑着栏杆，有些吞吐的解释着，脸上精致的妆容氧化斑驳。

    独栋高楼侵染在星空之中，九月微凉的风，吹散洛望为数不多的坏情绪。

    相遇时做不了他的心上人，离别时就要割掉他的心头肉。

    只是曲秋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似乎洛望不接受就不会收手。

    她以为，他没有心。

    沈清垣不语，他不做没可能的承诺，只略淡的扫了小女孩一眼、五官越长越开，她和他死去的父亲，真有点像了。

    她这样的女人，读书时是否也是某某暗恋的苦果，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美丽也优秀。

    爱是占有嫉妒，破坏摧毁，不择手段的拥有，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