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边上的银壶替她面前的玻璃杯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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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贺毅阳确实是比母亲口中的更好一点。
朱声声在商场上从不犹豫，下手快准狠。
想起听妈妈念叨过的，贺毅阳母亲早逝，他从小就是大院里最懂事的小孩，不仅自己按照长辈所期望的那样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走过来，没有张扬肆意的叛逆期，他永远都是温和懂事的。
她擅长剖析人。却不喜欢总是这样剖析别人的自己。
贺毅阳微微颔首，“我都行，日子看你喜欢。”
而此刻却有些后悔。
外滩明亮的热闹被隔绝在外，不远处的侍者在轻声向客人介绍菜品。
朱声声面前玻璃杯里的水，大概是因为贺参谋长刚刚倒得太满，正微微晃动着水波，将藏在水面上的光影荡漾开。
贺参谋长手腕倏地松了劲，在壶嘴把水撒到桌面上之前及时调整好角度，继续将朱声声面前的水杯注满水。
可面对贺毅阳时或许是因为既存了好奇心又存了防备心，她的神经难得的紧绷着。
在这氛围烘托下，些微动作都被放大，情绪也被大剌剌地平摊在桌面上，毫无遮掩。
是的，他确实是个性格几乎完美的男人。
贺毅阳伸手将面包篮转了个向，方便朱声声拿。
朱声声想，这样的婚姻生活，大概比她现在的生活会更轻松自在些。
好在他胳膊够长，都不需要前倾身子就能够得着。
他绅士体贴却不过分殷勤，给足了别人自我选择的尊重。
贺毅阳抬头微笑，语气真诚：“谢谢。”
而贺毅阳只翻了几下，似乎没什么兴趣，直接要了signature 。
于是，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剖析出贺毅阳这个动作所展示出来的他的性格特点。
“是很合适。”
朱声声低头看着面前黑色餐布上的花纹，从下到上，数着有多少个花纹形状排列。
望向这比他想象中更不一般的女子。
贺毅阳收回放在桌面上交握的手，坐直了身子，先是眼神凝在朱声声面容上几秒，再转过头冲侍者示意。
主菜一道还没上，只有面包的香气在俩人鼻尖逡巡。
他放下银壶，手掌交握在胸前。
而自己，不仅少了许多束缚的同时，还不需要面对看似疼爱却时时对自己施压的父母。
“你也觉得合适的话，可以挑个日子定下来了。”
却忘了法餐最讲究浪漫，此刻天完全黑下来，灯光映在黑红色调为主的餐厅里，极富情调，平添暧昧。
却在瞥见贺毅阳交握的手时，瞬间忘了刚刚是数到了多少。
他似乎观察她许久，她的话止在嘴边，却听他说：“你……”
朱声声订这家店是因为觉得他们家每道菜的上菜节奏掌握的很好，一顿饭下来近两个小时，足够她与贺毅阳互相判断。
他的手很宽大，皮肤并不白皙。因为十指交握着，她清楚地看到那指节上不算小的厚茧。
朱声声凭着多年以来谈判场上的经验，她总习惯在第一时间就通过别人的动作、表情、谈话方式等判断出这个人的性格特点。
彬彬有礼，替他人着想的同时不越界。
只见她眉眼含笑，一如发过来的那张相亲照片般从容自若，正颇有兴味地看着他。
为人善良，上进务实，很有责任心。
知分寸。这点很难得。
贺毅阳见她盯着烤得焦香的面包，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有出言打扰。
侍者适时走到桌边，见这桌正在交谈的样子，微躬身就要退后。
如他所说的那样，很合适。如果与他结婚，他一定不会过问许多事，给足了自由与尊重。
他并没有自作主张地从面包篮中替自己夹一片面包。
侍者上前：“打扰一下，给您送上餐前面包。”
朱声声没看菜单，直接报了几个菜名。
朱声声抬头，习惯性挂着笑的嘴角还在上扬着，却在与贺毅阳目光相撞时瞬间僵住。
之前与朋友小聚在这一般是赶在晚市刚营业的时候，日光仍算明亮，透过大落地窗照射进来，柔和静谧的氛围很适合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