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这话我一直记着。”
项茂行给两人重新倒好酒,道:“萱儿,以后我会慢慢补偿你,就从这杯合卺酒开始。”
原来今夜喝酒为的是这个。陶萱苏不善饮酒,容易脸红,也容易醉。但现下醉个三天三夜也不怕,便和王爷交臂而饮,道:“喝了交杯酒,便是天地认可的夫妻,不相负不相弃。”因为前生的事,陶萱苏难免有些担心这辈子再被男子所负。
如果一丑一瞎,王爷心里还算平衡;现在陶萱苏又成了从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可项茂行还是一无是处的瞎子,他不免自惭形秽。
“是的。”陶萱苏起身将红印子拿了过来,放在项茂行手上,“我每天都在脸上贴这个表哥给的红印子,只要不用手摸,是看不出来的。王爷,你不会怪我骗了你吧?”
陶萱苏撇撇嘴,觉得夫妻之间,该坦诚相见,便道:“不瞒王爷,我一直都知道瑞王和曹娴娴不安好心,所以……所以我故意不让自己在瑞王的选秀上中选的,我脸上的疤痕是假的。”
“比如什么样的事,我倒想看看。”项茂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陶萱苏的脸很小,项茂行的两只大手掌很容易就覆盖了。他轻轻笑道:“好软,摸起来好舒服。这是眼睛,这是额头。”又将手往下移动,“鼻子,嘴唇。”
陶萱苏嘴角始终含着笑意,忽然张开嘴,轻轻咬住项茂行的修长食指,笑道:“王爷,你摸够了没?”话一说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听着怪怪的。
项茂行一身白色,耳边又有轻纱,一朵红梅点缀其间,略显得有些妖冶,妖得人心中一荡。他也笑了笑,又倒了两杯酒,欲不醉不休。
陶萱苏拦下第三杯,笑道:“好啦。你的诚意我看到了,不必真的喝这么多酒,我们就这么说说心里话也是好的。”
“抽耳光倒也不必,自罚三杯也就是了。”陶萱苏盈盈娇笑,因喝了些酒,面若桃花。
陶萱苏道:“再喝酒,我可要醉了。到时候做出什么得罪王爷的事,王爷可不能怪我。”
项茂行惋惜道:“我看不见,到底是个遗憾。我想用我的手触摸你、感受你。”
两人的脸都红通通的,堪比白瓶里的红梅。
陶萱苏甜甜一笑:“嫁给王爷的第一晚,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和王爷相处呢?我该怎么说服王爷和我站在一条线上呢?那时候把我愁的,还想出了许多法子,移植花朵、荡秋千、酿酒、钓鱼等等,王爷似乎心软了些,又似乎无动于衷,让人摸不透。没想到我们能有这么静坐相对、满心欢喜的时候。”
陶萱苏拉着王爷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笑道:“王爷,你虽然看不见。但我想告诉你,我待你的情意和你待我的是一样的。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爱我,我就不会嫌弃你。但要是你不爱我了,我也不会强求。所以呀,你要多多地爱我疼我。”
“怎会。若没有这个红印子,你就不能嫁给我。我得感谢这个红印子。如今已经是我的妻子,以后不用贴这个东西。”项茂行慢腾腾地喝了一杯酒,又问道:“可是……你真的不嫌弃我是个瞎子吗?”
“你放心。这辈子我只要你,只有你。若你厌倦我了,我便出家做和尚。”
陶萱苏心满意足,从桌上的花瓶里摘下一朵梅花,带在王爷耳朵旁,笑道:“真好看。”
“往后必不负你。”项茂行果真自斟自饮,要喝三杯酒。
项茂行震惊不已:“你……假……你是说你脸上其实没有疤?”
陶萱苏的嘴唇软软的,项茂行的指腹停留在上头,忍不住轻轻地来回摩挲,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冲动,想要亲吻这两片薄薄的软软的唇瓣;另一只手插|入陶萱苏的乌发间,染了淡淡的香气。
想起新婚之夜,项茂行有些愧疚,道:“萱儿,我给你赔罪了。我既未亲自迎娶你,也没有和你行成亲礼,新婚之夜还冷落你。想起这些,我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爱你,我很爱你,直到我死。”项茂行将另一只手掌也放在陶萱苏软嫩的脸上,柔柔爱抚,仿佛在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小心翼翼又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