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吓得跪了下来,道:“父皇请息怒。这件事儿臣不知道啊,儿臣怎会让人去害三哥呢,儿臣不敢啊。”他一跪,刚起来的谢婵媛、曹娴娴、乔杏也跟着跪了下去,各怀鬼胎,都在想怎么才能自保。
皇上犹不肯相信,区区侧妃敢使唤府上嬷嬷去害恭王?这些人还不是见皇后东山再起,遂起了谋害之心。恭王已经瞎了,他们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贵妃见皇上怒气未消,脸上仍是怀疑之色,便低低地哭着向皇上哀求道:“皇上,上回六公主受伤,正是曹娴娴所为,是她亲口告诉臣妾的……”
谢婵媛和曹娴娴这才站了起来,胡金枝和李嬷嬷自然还跪着,不敢吱声。
立马就有两名侍卫上前拖着嗷嗷叫的李嬷嬷下去。
两方就这么僵持了一刻钟,□□味冲天,惹得整个皇宫的宫女太监探头探脑地打听。
闻言,项茂行朝陶萱苏侧了侧头,两人的手不知不觉就牵在了一起。王爷的手指修长有力,陶萱苏的手指纤纤柔嫩,交缠在
谁都可以牺牲,必须保住瑞王。
皇上本来喝着茶,听到恭王吐黑血,手一抖,茶洒了些出来,而后怒火腾腾,将杯子直接摔到瑞王面前。李嬷嬷是瑞王府的人,皇上首先怀疑的是瑞王。
乔杏冷冷道:“今天出门前,李嬷嬷还在你房里,关着门也不知在商量什么。不是你还是谁?我上回小产,多半也是你搞的鬼。你心术不正,做出这等恶事也不是稀奇事。”
她看着跪在不远处的瑞王妃子,指着曹娴娴道:“曹娴娴,方才乔杏说你和李嬷嬷走得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指使李嬷嬷做的?你嫉恨恭王妃,所以要害恭王。”
她扭头对李嬷嬷嘶吼道:“李嬷嬷,你真是罪该万死!恭王本就瞎了,命途多舛,你还要害他!你知不知道你的罪会牵连瑞王?而且你的家人也会因此牵连受害!”
皇上不喜欢听蛇蝎心肠的人讲话,冷冷道:“将李嬷嬷拖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贵妃震惊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皇上这是要在他们母子俩之间杀一留一?不信不行,母子俩都必须活下去,才能夺得太子之位,要死也必须死别人。
终于皇上和瑞王一同来了。皇后忙让座,道:“下雪天,还劳烦皇上跑一趟,实在抱歉。但这件事臣妾不敢做主,还得请皇上定夺。”
人在雪地跪,锅从天上来。曹娴娴茫然举目,慌里慌张道:“不是啊,皇上,妾身没有……妾身无辜。”
曹娴娴向来伶牙俐齿,这会儿众人都指责她,她吓得只是喃喃道:“妾身没有,妾身没有……”
陶萱苏见二人争执不下,大声责问李嬷嬷:“你说这件事是你一人所为,和别人无关,那你为何要谋害恭王?”
贵妃的人纷纷撑起伞,给贵妃和瑞王府的妃子们遮雪。皇后这边呢,恭王和陶萱苏坐在火盆前,时不时喁喁耳语。
曹娴娴百口莫辩,她故意接近李嬷嬷,是因为李嬷嬷从前伺候贵妃,又照顾瑞王时间长。她想从李嬷嬷那得知贵妃和瑞王的喜好,方便讨得他们的欢喜而已,可从来没有投毒这一说。
皇后将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自己惩罚了瑞王府的人,平铺直叙,饶是贵妃竖起耳听,也揪不出错。其实皇后还留了一招,就等着皇上来了之后,在合适的时候,用此置贵妃于死地。
陶萱苏悄悄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暖暖身子,这戏越来越热闹了,没想到曹娴娴会被贵妃推出来当替死鬼,真是好笑。
项茂行坐在火盆前,冷笑出声:“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贵妃没想到皇上会对一个瞎子这么上心,还以为皇上早就不在意恭王的生死。见皇上龙颜大怒,她主动认错道:“皇上,是臣妾管教不严,以致瑞王府出了这么个糊涂东西。”
皇后道:“贵妃不肯承认,瑞王府的人也不肯承认。本宫身为皇后,不会胡乱定谁的罪。本宫已经派人去请皇上,大家就一齐在这等着皇上,看皇上会如何处置吧。”
瑞王一来就将乔杏扶了起来,道:“你身子弱,别跪着了。”看得曹娴娴咬牙切齿,她虽不爱瑞王,但也见不得瑞王对别的女子好。
李嬷嬷抖如筛糠,又抬头看了眼贵妃,嗫嚅道:“奴才……奴才……奴才从前在宫里当差时,被恭王骂过,记恨在心,所以才想要害恭王。”
皇上又将目光落在贵妃那张保养甚好的脸蛋上,道:“贵妃,你当朕是傻子吗?一个瑞王府的奴才敢私自谋害王爷?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还是瑞王,还是你们母子俩的诡计?”
李嬷嬷往前爬了数步,匍匐在地:“皇上,贵妃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是死罪,但这件事和瑞王、和奴婢家人都没有关系,是我奴婢一个人的主意……”
皇上道:“怎么回事?别跪着了,都起来。”
陶萱苏附和道:“没想到李嬷嬷这么记仇。方才贵母妃和你撇得干干净净,想必你也记着仇吧?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想在她饭菜里投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