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
「天下正道不能没有你，我更不能。」
思绪回归，她莲步轻踏，御剑向着二人方向去。
这一眼，是喜中含泪，犹恐相逢是梦中，是纤云弄巧，迢迢星汉度离恨。
正在这时，只见常月身后一小团魔气缓缓重聚，一头苟延残喘的高阶魔物无声地爬将起来，作势向后退去，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转过巨大身躯，携摧山毁岩之势向常月后背扑去，巨掌利爪直指那白皙滑嫩的鹅颈。
「什么？」
小梨儿当面赞道。
「呼！好险。」
「仙长？」
「我愿意来，我想来，便来了。」
事实上，自那魔物显露重生之相时，常月便察觉到了身后异动，只是她艺高胆大，算准了那魔物即便是巅峰时期，也不是自己一合之将。
小梨儿忽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喊道：「哎呀！九嵋哥哥，我们光
她将话题抛开，问道：「你二人来此，为了除魔？」
即便是他全盛的状态下，都只敢想些取巧的办法驱赶那群魔物，更莫说是以如斯碾压之势一招清除。
「你不该来的！」
「因为天下无敌的人，仍有情。有情者，便有弱点，有自困而不自知之时」
齐九嵋提醒她道。
常月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自嘲道：「天下第一，难道就很好么？」
「在下齐九嵋，见过仙长。」
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小梨儿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啊，九嵋哥哥，那位剑仙姐姐过来了。」
她的思绪飘回了那一夜。
彼时烽烟四起，魔祸滔天，身陷绝境。
齐九嵋点了点头，那风姿绝艳的女剑仙显露出来的强大修为，显然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他难以望其项背的境界。
「常月。」
却仍是带着小梨儿迎上去。
「无事。」
第十二章·妾名常月曾旧识
「我一介罪人，孤身赴死也是该然。你的武功修为已臻天下第一，不久便能位列武林至尊。何苦来以命换命？这不值得。」
齐九嵋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常姑娘，齐某认为，凡人皆有情，皆有自困之时，然而强者能自救，弱者却不能，强者仁心济世，便可带动部分弱者自强，自强者再带后起之人，如此循环往复，强弱之势渐达平衡，直至天地大同。这或许才是我辈奋起修炼的意义所在。」
小梨儿也跟着他行礼报名。
是以准备等它恢复魔身之后，一举铲除，却不曾想到，竟还有人从旁相助。
「哇，常姐姐，你实在太美了，修为也好高。可是你这么年轻，太了不起了！」
小梨儿回道：「那当然了，天下第一者万夫莫敌，谁也不敢欺负！」
「好美啊，好厉害啊！」
常月回身看他，眸中不含一丝情感，倏然放松了脸色，喃喃道：「一模一样。」
常月淡淡道。
齐九嵋大吼提醒，开口前，手中长剑已脱手而出，瞬息之间，已闪电般刺穿了那高阶魔物的胸膛，瞬间化为魔气消散。
常月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良久，才意味深长地道：「可天下第一的人，没了敌手，却颇能欺负自己。」
他想到。
2021年9月17日
齐九嵋笑道：「常姑娘过谦了，方才那一剑，我二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可不是几分天赋可以达到的高度。以常姑娘的修为，当今天下，即便不说第一，却也少有对手了吧？」
齐九嵋问道。
齐九嵋抿了抿嘴：「那，常姑娘。」
齐九嵋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往常月的方向看去。
齐九嵋眼见那常月急急御剑而来，眼中带着异样的情绪，心里略感奇怪。
正当他再次看向那女剑仙时，常月也正好将视线放在了他和小梨儿两人身上。
常月眨了眨眼，收回微澜的情绪，道：「一介散修，当不起仙长尊称。」
常月看着齐九嵋，竟有些怔然，眸中秋波暗藏，檀口微张，却没有吐出字来。
他暗自复述了一遍女剑仙自报的姓名，想了想，却记不起江湖中有这么一位修为高绝的存在。
也是，天下之大，潜龙何其多。
小梨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常月凝眸看着他，点了点头。
「欺负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常月闻言道：「侥幸有几分天赋罢了。」
「小心！」
他这一剑虽系仓促之际所发，却颇有经验，直将那魔物的内丹捣碎，再难重生。
而当常月看清那远处瘦高的青年俊朗的面庞时，素来波澜不惊的美目中，却迸发出了一股难以言语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