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灼没再说，又安静看了片刻夜景，想想自己刚光喝酒了东西没吃几口，打算再去填下肚子，转身准备进去，被仲一然伸出的手拉住了手腕。
“凌灼……”仲一然喊他的名字，声音发颤。
面向仲一然时，他神色稍顿了顿，轻出一口气，说：“队长，这七年，谢谢你，祝你以后越来越好。”
他在洗手间里呆站了许久，外头有人来敲门，凌灼回神，拉开门出去，是仲一然。
这一轮轮的酒喝下来，大家都放开了，要翻旧账就一起翻，干脆把过去所有芝麻绿豆大点闹矛盾的事情都翻出来，挑明了说，让其他人来评理，理亏的那个再自罚三杯。
齐良栎和张寻有点不明所以，大概也察觉出他俩之间氛围略微怪异，齐良栎开口想问，邓岚洛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笑着和张寻说：“张寻你之前不是说后悔退群了吗，今天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你想再加进来跟大家表个态啊，大家都同意了就再放你进来。”
陆迟歇几分钟前发来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身边人沉默下来。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仲一然，他先敬了另外三人，再轮到凌灼，沉眼看了他许久，最终也只说了句：“凌灼，祝你以后也越来越好。”
凌灼好笑说：“唱ktv？台上没唱够啊？”
沉默片刻，仲一然起身，接了他这杯酒。
凌灼会心一笑，再去跟其他人说话，先是齐良栎，之后是邓岚洛，最后轮到仲一然。
好话，张寻笑笑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给我好脸色了。”
仲一然：“……抱歉，我有些喝醉了。”
仲一然跟出来，问他：“凌灼，一会儿他们还打算去唱ktv一起跨年，你去吗？”
两箱酒喝完又再叫了两箱，凌灼酒量不太行，其实已经有些醉了，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冷水浇上脸，冰凉的刺痛感让他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一些。
齐良栎：“唉人各有志，我是一时想不开，也不是真的不懂这个道理，我也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好吧。”
所有人都笑了，投票自然是全体通过，当场又把他拉回了小群里。
凌灼也站起来，举起酒杯：“现在轮到我说吧，张寻，我也得跟你说声对不起，不单是你，还有你们所有人，买营销号针对你们的确不是我做的，但事情也确实跟我有关系，我不想说那个人的不是，所以这声对不起由我来说，事情过去了，喝了这杯酒就事我们以后就再不提了，这样可以吗？”
齐良栎轻哼：“投票再说。”
凌灼看了眼桌上还在边吃东西边喝酒的三人，那架势看着像还能再干几箱酒下肚，他确实不太想喝了，没再去掺和，推开旁边另一扇门，去了外头阳台上。
“我看你在里头半天没出来，担心你身体不舒服，”仲一然说，“你刚喝太多酒了，你酒量不行，别再喝了。”
这间餐厅地理位置不错，从这个包间的阳台看出去，外头的城市夜景还挺好看的。
看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站在阳台上，冷风一吹，醉酒后的难受劲更消散了不少。
他先把酒喝了，张寻说了声“好”，也把酒干了，其他人跟上。
凌灼抽回手：“队长，你别这样了。”
仲一然：“你去吗？”
他俩一起把酒喝了，张寻接棒，也挨个跟人说话敬酒，轮到凌灼时，他先道了歉：“之前的事情，我确实有点冲动，我的脾气就那样你也知道的，其实是我自己心虚，被人戳穿了才会气得跳脚，把事情怪到你头上，后头冷静下来想想，岚哥说的其实没错，你这种软得跟面团一样性格的人，哪里会做这种事，我确实得跟你说声对不起。”
凌灼：“我不去了吧，我有约了。”
凌灼点点头：“谢谢。”
跨年夜，到处是灯火璀璨。
凌灼点了一下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岚洛下午说的话，我确实都听到了，陆迟歇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他也确实没给过你们实质伤害，张寻去了理想的公司，你和岚洛拿到的个人资源也很难得，就连刘哥都升了职，他做的最不好的，也只是买热搜针对你们那事，我刚已经替他跟你们道过歉了。”
张寻一脸讪然，又站起身给其他四个人倒酒：“之前是我一时冲动，嘴臭说话不好听，做的事情也幼稚，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放我回去吧。”
凌灼瞥了眼，不想回他，摁黑了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