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踢开了盖在一块木板上的铁皮桶,往显露出来的土坑里一看,看到怜江月。行山欣慰的一笑,接着便晕了过去,摔下了土坑。
行山摔出了大屋。小妹要去追,风煦微却一个箭步过去,关上门,挡在门前。他这一番动作,内力与那湿软之气冲撞,风煦微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往窗外小屋的方向看去。
力气,他便试着用手去摸刀刃,刀刃割开皮肉,疼痛使得行山清醒了些许。他忙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穴道,一把推开了拿着草绳走到他面前的小妹,踉跄着到了灶前,就要去给禾小暑解绑。
风煦微道:“误会?什么误会能让你给一群来借宿的人下迷药?”
小妹看他竟然能直起腰站着了,一时慌了神,便躲进了风煦微一行人下榻的屋里去。她爬上炕,扒拉着窗户看外头,大哥正要去抢爹妈手里的猎枪。爹朝着大哥开了一枪,大哥一拳打倒了爹,妈指着跑出大屋的行山喊了一声,大哥抓起爹的枪就去瞄行山,行山敏捷地窜进了小屋,大哥一枪打空,便提着枪往小屋去。妈举起了枪,一枪打在了大哥背上。大哥转过身,一双眼睛赤红,满目的凶光,朝着妈走了回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这时,躺在地上的爹抱住大哥的大腿咬了他一大口。妈也扑了上去咬大哥脖子上的伤口,不停打他的脸。
风煦微道:“被我绑起来了。”
双手双脚都解放了,青夜霜拿掉了嘴里的破布,问道:“他们几个呢?”
小妹边喊边哭,还尿了裤子。风煦微一时心软,就只是将她绑了起来。他透过厨房的玻璃窗往外看了看,大哥和那老两口打得是不可开交,小屋的门还敞开着。
风煦微一抹嘴角,却笑了出来,这一口鲜血稍将那股湿软之气逼出了一些,他的精神好了起来,人站得笔直:“我没事,你们谁要出去,先过了我这一关。”
二哥一脚踢开了他,这时那风煦微却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向了二哥,夺过了他手里的鞭子,忿然道:“我的鞭子也是你能碰的?”
风煦微便用珊瑚鞭将他牢牢捆了起来,他给禾小暑和马遵松了绑,禾小暑业已昏迷,他就将他们两人送进了房间,在炕床上安置好,赶紧打了个电话给皇甫辽,简单说明了情况,道:“你快些带人来!”
而那风煦微一边要对付二哥,一边还要运行内功,也有些难以招架了,他看行山跌跌撞撞躲着小妹,找了个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出了门,道:“你先走!!”
风煦微一皱眉,解着李帅嘴上的绳索,说:“杀人是犯法的。”
行山点了点头,便要走,那小妹来扑他,行山的视线和意识虽然恢复了,但药物还在他筋血中运作,一身武功全然施展不出来,面对小妹,也只能勉强躲开她的攻势。
挂了电话,他在另外一间屋子里找到了抱着头躲在木箱后头的小妹,小妹直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我一个女孩子,我只能听他们的!”
青夜霜忙不迭滚向一边,再一抬头,又看到一个人。原来风煦微也进了小屋来了,他看着坑里,问道:“没事吧?”
禾小暑急切道:“你……你没事吧?”
行山趁乱爬到了禾小暑身边,禾小暑却道:“我没事……这样绑着也好,你先去找怜江月……”
小屋的门敞开着。
窗外,爹提起斧头砍下了三姐的胳膊,大哥终于还是冲出了小屋,他的一张脸涨得发紫,龇牙咧嘴朝着正抽烟的老两口跑去。
小妹吞了口唾沫,紧紧抱着胳膊,打起了哆嗦。她不敢再看外头,就摸到了门口,偷偷打量客厅的战况。
“那我们这情况,我们是正当防卫啊!”青夜霜呜呼
再说行山早先进了小屋就开始呼唤:“师兄!”
两人就此拉扯着珊瑚鞭,缠斗了起来。那二哥见了这罕见的鞭子,贪心正盛,而风煦微尚且虚弱,二哥仗着自己身强体壮,便全不顾什么拳数套路了,瞅准了风煦微就是一顿老拳喂过去。风煦微堪堪闪避,但他常年习武,练就了一双好眼睛,看到空当立马出了几手掌法,可劈下去都是软绵绵的,他也就像个不通武功的莽汉似的又是抓又是拉扯起了二哥。两人打得是毫无章法。
青夜霜扭动着身体,示意他看他们被绑起来的手脚。风煦微便跳下了土坑给他们解绳索。
风煦微这时已将体内的湿气逼出了体外,人站得愈发直了,眼神愈发锐利。那二哥走近到他身前,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风煦微眼前闪过一道银光,所幸他眼疾手快,打开了那飞来的银光,将二哥踢翻在地。二哥晕了过去。
二哥发出憨憨的笑声,手伸进裤兜里,说道:“我这有解药。”
二哥似是察觉到他不再是风煦微的对手了,竟收起了拳势,和风煦微攀谈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就只是绑起来??”青夜霜打着哆嗦:“你没杀了他们??”
他笑了笑:“或许我们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