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开车找了间大超市，超市对面正是民政局，二哥先领着李帅去了楼下的乐乐汉堡店里吃饭，问他：“刚才没吃着，饿了吧？“
李帅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去瞥二哥，二哥也点了单，喝咖啡，吃奶油蛋糕，总在看手机。
李帅听到响动，趁此偷偷地撑开了一丝眼皮缝看二哥输手机密码，偷看了三次，算是让他看全了。他也就继续安心假寐。
“我是小恒……”李帅指着自己的右手，轻轻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秘密。”
李帅没吭声，娟子又说了：“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娟子说：“别说了，离婚吧，我一分钱都不要，离婚。”
娟子没吭声，撇过头去不看男人。男人又问：“你以为我不会发现？？”
娟子显然吃了一惊，但马上拉着李帅坐下，说：“坐啊，坐啊，你……你长得和照片也……”
上——他是个没有影子的人。
李帅挠了挠脸颊：“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李帅嘴里塞得满满的，没搭腔，他解决了一份汉堡套餐，二哥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民政局，他也跟着看了眼过去，这就看到一个男人朝着乐乐汉堡店跑
娟子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她抬起了手，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一挽头发，微垂着眼眸，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帮人拿主意的感觉这么好啊，我以前都不知道的。”
他用眼角余光扫到二哥在旁边不远处的一张桌边坐下了。
“好啊，你他妈……”男人一咬牙，挥起了胳膊，李帅以为他要打娟子，抬手要挡，男人却扇起了自己嘴巴，一下比一下狠，转眼他的脸就红了，附近许多人探头探脑地张望，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机拍他们。
二哥笑了笑，说：“那咱们也算是救人啊，婚姻不快乐，干吗还凑合，分飞燕各自飞去新的天空不好吗？”
二哥不由倒抽了口气，不再看李帅了，进了市区后，他开了手机导航，还发了几条微信出去。
娟子低下了头，推着李帅说：“你先走，我回头联系你。”
娟子笑了：“你长得比照片里帅多了。”
李帅便起了身，男人要来抓他，他躲开，溜之大吉。他一路跑回了停车场，找到二哥的车，等在边上，等了许久，二哥出现了，和他一挥手，兴冲冲地跑过来，说：“走，给小妹买发绳去。”
罗宋汤上桌了，李帅喝汤，汤汁残余在嘴角，娟子拿纸巾给他擦嘴。他全顺着她的意思。娟子还换到了他边上，和他靠着坐着，拍着他的腿，和他说：“过会儿我们去哪里逛逛？”
男人一拍桌子，跳了起来：“现在？办了离婚你他妈就和他领证？你做梦！”
娟子又推了推李帅，说：“我没事的。”
娟子和男人说：“民政局还没下班呢，咱们现在就去办手续。”
她的手伸到了李帅的手边，李帅没动，她就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更轻了，亲昵地和他说着话。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残废？一口一个钱？”娟子板起了脸孔。
男人的声音一抖，抱住了脑袋，声泪俱下地控诉道：“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要什么我不给你？房子，车子，衣服，包！你要什么没有？你还不满足？还不满意？你还要给我戴绿帽子！还是个残废的！”
李帅陪着笑，两人正亲密，一个男人忽然走到了他们这桌边上。娟子抬起头一看到他，呼吸一滞，人也发了僵，但还是依偎着李帅。男人二十七八的样子，脸色阴沉，坐在了他们对面，看着娟子就问：“他就是你那个相好？”
李帅倒真有些饿了，要了一个汉堡套餐，一份炸鸡套餐。二哥就要了份儿童餐，选了只毛茸茸的绿色小兔挂饰。
李帅啃汉堡，吃薯条，想了许久，问二哥：“他们不会真离婚吧？”
拿了餐，二哥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瞅着对面的民政局，喝可乐，手里玩着那毛兔子。
娟子摸着他的左手：“你的手长得真好看，我看你这也算是照骗了。”
她一看李帅，带着轻浅的笑意，说：“我从小都是别人帮我拿主意，穿什么衣服，读什么学校，久而久之，就觉得理所当然了，就都听别人的了，要不是遇到你……”
娟子就叫来服务员要了份简餐，配罗宋汤。她的胳膊叠在桌上，看着李帅：“看照片挺好的，我也没吃过，不好吃咱们就换一家。”
李帅说：“你拿主意吧。”
“这个残废怎么养活你？”
车到宾馆楼下，二哥把他喊醒了，和他上了六楼。出了电梯，两人就分开走了，李帅还记得娟子在朋友圈里发过的自拍照，一眼就看到了她。他便走到了娟子面前，问了声：“您好，您是娟子？”
李帅说：“你决定吧。”
李帅笑了笑：“你决定吧。”
她还说：“要是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咱们去楼上坐坐？”
娟子抬头一看他，神色戒备：“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