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珠开口,只是她开口并不是提条件,却是表了忠心。
魏长宁暗暗心惊,从前只听过有这等毒辣的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真正用到自己身上来。
好容易来人世一遭,却连呼吸的资格都没有。
“药是在娘娘这儿吃的,我若现在上报太后,怕是我们二人都讨不到好。”
“我自始至终都是陛下的人。”
岂知董珠眼神不明,轻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是个皇子的名头便好了。”
她知道自己在魏长宁这处是讨不到一点好了,便对李承明闭口不言,转儿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来。
何苦一人因这爱生出许多情啊恨啊痴啊来。
若二人有意,便排除万难,长相厮守。
若二人无缘,便斩断前情,只管一人潇洒便是。
头上的飞凤金步摇在内室里发出细碎的光,魏长宁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太后的物件。只见董珠猛地拔下这凤簪往地上狠狠一掷。
再问问所爱人,兴许人家什么都不知呢。
魏长宁睨了董珠的肚子一眼,听说坊间有奇人能看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
魏长宁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腹中胎儿是男胎还是女胎?”
“太后让我安心保胎,生下这孩子之后扶持幼子登基,我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了,”
魏长宁轻笑一声,眉梢轻挑,她提着绣裙缓缓走下殿中,看向董珠道:“费了这么大功夫,不如说说看。”
“这话你应该当着李承明的面说。”
“我只是想告诉皇后娘娘,我是你们的人,如今委身太后只是权宜之计。”
董珠身形颤了颤,绣着云纹的广袖长裙在地上拖拽了两分,最终还是颇为无力的垂了下来。
董珠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听得她轻笑一声,眼角含着泪痕嘴上却挂着欢喜的笑容。
最困难的时光?魏长宁轻笑一声,她不由得出言嘲讽这位昔日的陛下青梅。
魏长宁拨了拨额间碎发,对这痴情女子的痴情怨语一点兴趣也无。在她看来,情之一事,虽困人却也好解。
“算起来,我与陛下也算是一起熬过最困难的时光了。”
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吸取胎儿精华滋补自身的药罢了。
“现在我有资格和皇后娘娘谈合作了吗?”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示威,又更像是隐隐的威胁。
她不由得把目光又投到董珠身上,她肚子的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到惋惜。
董珠放下手,眼睛里渐渐闪出诡异的光。她轻笑一声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只是会折了这孩子性命罢了。”
“瞧着董小姐有情有义的样子,可刚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魏长宁启唇,一字一句说道:“都说虎毒不食子。”
魏长宁摇摇头,只听董珠继续道:“陛下来魏国时曾短暂住过刺史府,我那时正是青葱岁月,与陛下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后来陛下回了京城,我虽挂念他却也只能自己强忍。只是没有想到后来刺史府出事,还是陛下救了我将我一直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