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陵成色极新,李澄明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墓碑上的积雪。积雪散尽,隽永字体赫然入目。
“这儿是李国皇陵,我在皇陵后头修了一座别院。”
她突然现在想回家了。
不到的一侧李澄明却是微微黑了脸。
魏子明、李澄明,这些都不是他。
李澄明并未领魏长宁去主陵,反而带她去了另一边的小小妃陵。
这是李澄明第一次在她面前郑重其事的自称为“朕”,这一刻魏长宁突然就看懂了他。
“我从小便想着若是我母妃还在是不是就可以护着我了,可惜不是,她连自己都护不住。”
原来这便是李澄明母亲的陵墓。
“我曾经听母亲说过,相爱的人共同爬过一座山,便能相守一辈子。”
孟阿绥干笑了两声试探着问李澄明,“陛下……不对,澄明公子,敢问还有其他马车吗?要不我坐下一辆吧?”
“朕希望有朝一日天下国度再无分界,盛世百姓和乐无虞。”
铁索毕竟冰凉,李澄明一手抓着铁索另一只手却拉着魏长宁让她抓着自己的手,他是知道魏长宁畏寒的,却没想到此番她口中一点怨言也没有。
“李某原只打算带阿宁一人。”
孟阿绥心头一哽,她觉得自己这个热闹凑的还不如在宫里头冷冷清清过年呢。
“那倒是我不巧了。”孟阿绥继续干笑,她突然觉得她爹催婚催的的确很有道理,身边现在连麻雀都是成双飞,这样看,她真的好多余。
李澄明轻笑一声,面容上是魏长宁从未见过的哀伤。
李澄明负手而立遥遥看向远处,他突然伸手指向远处,那亘古不息的源源长河。
山路积雪十分打滑,但好在这些雪厚重严实又未曾化冰,沿途又有铁索链条攀附,对于常年习武的魏长宁和孟阿绥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里头是没有我母妃的尸骨的。”指尖划过,李澄明突然轻轻说了一句,“我母妃的枯骨早已葬于皇宫某处不知名的水井里头了。”
马车行至山脚便停了下来,魏长宁下来李澄明便替她戴上鸭毛披风,孟阿绥双手捧着哈气,见状心里更加戚戚惨惨。
李澄明回头伸出手来,“阿宁,我带你去看看我母亲。”
李澄明不再是一个代名词,一个端方雅正的翩翩公子的代名词,他的过去也不再是卑劣低贱的魏子明。
李澄明突然开口,不料魏长宁道:“世间比爬山难的事情多了去,若真这样,天底下哪里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一个战乱逃亡来的魏女,怎么可能在李国皇宫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
爹,你给女儿也介绍一个吧,不然一个人也太悲伤了。
玉龙雪山千年积雪不化,魏长宁登上这积蕴百年龙脉的山顶,只觉巍峨之气浩然于胸腔之中。
这妃陵不大,旁边种了许多青葱树木,与肃穆帝陵比起来倒多了几分一些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