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信神佛，可心中有所期盼，见了神佛不免也要虔诚些。”
他眉间隐隐有燥意，魏长宁见状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褶皱，谁知身后突然蹿了几个小孩，直直撞入她怀中。
李澄明面色不变，只是单手紧紧环着她的腰。他启唇轻道：“你活该。”
“在拜灶神。”李澄明伸手挡了挡奔涌而来的人流，见魏长宁一脸好奇，便开口解释道：“李国少水，常年有旱，故而百姓常拜灶神，祈求丰收。”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清浅的笑容，“我只愿夫妻和顺，子孙绕膝。”
她又问：“你有什么心愿？说出来说不准我还能帮帮你。”
李澄明掏出二两碎银子权当是给神佛的供奉了，魏长宁见状笑着摇了摇头，“若是真的神佛岂会因为你二两银子就折腰？”
他心中还气着魏长宁去南风馆的事情，原以为她只是性子顽劣想要出宫玩，谁知道暗卫来报她出宫径直去了南风馆。
“李澄明，我被撞了你还不心疼我？”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是第一次在李国过年。”
“果然楚赢说的没错，天底下男人都是得到了不珍惜。魏长宁睨着李澄明，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大的负心汉。
他由天边弯月又看向地上成双倒影，心中满足不已。
他紧紧握住魏长宁的手，启唇，“再有快要过年了。”
他们在魏国共度数个年年岁岁，魏长宁想起自己那个时候仗着魏子明比她大，每逢年关便伸手像魏子明讨要压岁钱。
李澄明忽地笑了，他眉梢轻轻扬起，笑道：“这个忙还真的只有阿宁能帮我。”
拜完灶神人群三三两两的也散了差不多，李澄明拉着魏长宁徐徐走到灶神像前，他衣上不染纤尘，双手合一，倒是虔诚的拜上三拜。
魏长宁打量着这尊灶神像，神像是普通的石刻，倒是被擦得油光发亮，像前摆了个木头桌子，上头放了些瓜果蔬菜，都是零散的吃食。
“李澄明，你看那是什么？”
她不由得笑出声，月影灯下，她回首看向李澄明，“李澄明，今年记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那个时候真的像个无赖。
小倌？”
魏长宁拉着李澄明的衣袖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凑，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忽的又齐齐下跪，魏长宁看的惊奇，忙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李澄明也轻笑，如玉脸庞映上万家灯火。“为夫遵命。”
李澄明低下头，清润气息吐在她脖颈之中。他收敛声音，竟显得有些低沉，“你若再提他名字，我便让你明日一整天都不用出宫了。”
不知不觉竟然又是一年过去了，魏长宁回头看向李澄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过年。”
“我不知你什么时候还信上神佛了。”
不用想他也能猜到当时暗卫十四憋笑的表情。
魏长宁后背被猛地一撞，人也往李澄明怀里紧紧一靠，她扶着自己酸痛后背，正要回头看看是哪家的孩子，谁知这些孩子居然一溜烟都跑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