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愿意放弃这些权力。”
书信泛黄却不染尘土,看样子是刚开的。
她蹲下身子在龙椅下头好一阵摸索,如今大了不像小时候那般身子灵巧了,摸了好一阵子这才打开了暗箱。
“原来你已经看过了。”看着被拆过的密信,魏长宁十分惋惜。
为了辅佐明君,她日夜苦读兵书。
轻飘飘的信纸落在地上,连一丁点尘土都未曾溅起。
“长宁,你只有一个弟弟,一定要好好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
魏子渊双眸一震,他一把夺过那密信,问道:“你怎么也知道这个!”
魏子渊正要开口,便听魏长宁道:“也不要问我甘心不甘心,我原就不打算颠覆皇权,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门外又静了下来,看来满宫的宫女太监都出去讨赏了。
“我还要庆幸自己十分听父皇的话,乖乖的在十八岁之前交了权许了人,不然再过几个月,恐怕我魏长宁只有白骨一片了吧。”
“皇权无亲情?”她抽了一大口凉气,这凉气侵入她的五脏内服,险些要将她冻死。
“皇权之下岂敢念情,魏氏长女十八岁前若无婚事,可杀之。”
“皇权无亲情,那我到今日所做都是为什么?”
过往种种浮现在脑海中,魏长宁自嘲一笑。
“阿姊……”魏子渊嗫嚅着,他手指勾出小盒,将里头书信拿了出来。
大约要过年了,奴才们都松散些。魏长宁对魏子渊招招手,示意他走到龙椅旁,“今儿我带你看个东西。”
“阿姊要不要看看我这封?”
他一出门便被屋外的小太监哄笑着抢去,崔公公笑骂一句,“一群没规矩的小崽子们!”
“奴才们去给公公热酒喝!”
“我不仅知道,我还有份差不多的。”
魏长宁从衣襟里掏出一份外形一模一样的信来,“当年父皇病重,你这封遗诏还是我给你塞的。”
四面涌来的寒气快要将她淹没,她跌跌撞撞奔向炭炉边,企图得些暖。
魏长宁看了几眼便关了窗,她道:“红梅虽美,可也实在是寒冷。”
她扯开里头的信纸来,毫不客气地扔到魏子渊的怀里。
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凡是寻常女子学的,她统统不学,因为她生来便不是要养在闺阁里头的。
“朕之爱女长宁,念你幼弟之皇权,愿你及早卸下兵权,十八岁当适宜。”
红梅白雪,极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