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兵场上孟远道宣读完了圣旨,底下好一阵喧闹。这些将士远离京城,对她这位远道而来的长公主自然多有排斥。
“七岁那年它也只是个小马驹,如今倒也这般高大了。”魏长宁轻轻抓住马绳,蹬上了马背。
孟远道感叹道:“多久未曾看见殿下马上风姿了。”当时魏长宁随先皇来此,虽然年仅七岁,马上少女却已初具帝王之姿,可见先皇将她教导的极好。
“而且啊,南山关的大军原不止三万,有七万。”楚赢收了扇子,走到一家青楼前,“那位世子爷借了兵给别人咯。”
“长公主殿下?”孟远道自军营里出来便看见一红衣女子立于军营前。军营里头几乎没有姑娘,这么一位绝色佳人立在门口,任人想不注意都难。
“世子好。”
正说着便走到了马厩,孟远道牵了一批雪白的马来,“这马是殿下七岁随陛下巡营时所骑,一直养到如今。”
孟远道是定国公府的次子,也是孟阿绥的二哥。他当初热血沸腾投靠军营,就是为了击败敌人保卫边疆。只是定国公不肯自己的儿子远赴边关,二人僵持不下,孟远道只好折中投在了魏长宁的麾下。
孟远道应了声好,依次给她介绍了军营里的情况。
楚赢手持一把玉骨冰扇,慢悠悠的晃着。“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日京城无人知道南山关大军的事?”
魏长宁哈哈大笑出声,这小孩怪憨的。
“她真是长公主啊?我还以为是将军夫人呢。”
那太守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孟远道无言以对,他拍了拍黑面的肩膀,“周平去叫营里的兄弟集合。”
孟远道远远赶来就看见有个新兵用手指着魏长宁质问着什么,他连忙将那新兵的手打下,训斥道:“这是长公主殿下!”
他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殿下这马认主,对旁人脾气可大得很。前些日子有些不知死活的新兵来骑它,险些被它给踢死。”
孟远道挠挠头,有些拘束,“军营里的人不喊这些,殿下就喊我名字吧。”
“孟将军,这儿既是军营就不便再论宫中礼仪。孟大人只需当我是寻常士兵,不需处处以长公主之礼待之。”
魏长宁有些好笑,她看着这位憨头憨脑的少年,发问:“那长公主应该长什么样?”
魏长宁驾马试跑一圈,手感不输当年。她利落下了马准备等孟远道来,谁知道刚下马立刻就有人将她拦了下来。
魏长宁拿出圣旨递给孟远道,“陛下命我率朱仙大军镇压南山关叛贼。”
孟远道见她轻轻松松上了马,不由想到前些日子的趣事。
“凶神恶煞,最好看了就叫敌军闻风丧胆。”
那黑面听她名姓一点也不惊恐,反而面带疑惑,“是那位一言平定羌芜叛乱的长公主吗?她怎么长这样?”
楚赢怀里搂了姑娘,他笑嘻嘻对魏长宁说:“军营在前面,我就不送殿下了。”
孟远道自己心里直打鼓,他听过魏长宁在京城的许多传闻。每每归家,小妹也对她赞不绝口。这样的女子,他心里是钦佩她的。只是贸然让她领兵,孟远道还是不甚放心。
“好啊!”孟远道猛地拍手,“在朱仙城里窝了这么些日子,总算可以出去打仗挣功名了!”
“烦请孟将军带我见见大家吧。”
来人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他眼神充满探究和不屑,“喂,你是哪位将军的小娘子,没事跑到军营里头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只听那黑面嗤笑一声,眼睛里全都是不屑,“就你?”
“魏国内乱在即,我自然是来帮你们平息战乱的。”
见周平说话没正形,孟远道毫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他回头对魏长宁说:“军营里都是男人,不似宫里头那么有规矩。”
“军营里头的人事变动不大,殿下每年都要来视察一次应当还记得他们吧。老兵都还行,只是近日新收了些新兵,略有些不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