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姐姐!”孟阿绥自街头跑来,她身后跟了许多家仆,看样子是在视察店铺。
“得得得,我不与你计较,你把钱付一下。”魏长宁拿了一盒胭脂水粉,手指蘸了些闻一闻。
粉质粗糙,味道难闻。
“前些日子买了他家的胭脂用了脸疼。”魏长宁摸着自己光滑脸庞,她放下腿,款款走向门外,回头给京兆尹轻飘飘留下一句。
只见魏长宁将刚刚买的胭脂扔在地上,用脚尖点着它。“掌柜的,这个是不是你们家卖的胭脂。”
“阿绥,我问你几个问题啊。”魏长宁翻了翻孟家的商铺,孟家几个商铺都在极好的位子,每月的销售也还不错,不过和行业领先的水准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贵人莫不是记错了,小人店里没有这样的式样。”
“今儿我还要靠这张脸办事呢。”
魏长宁摆摆手,故作谦虚。孟阿绥这小丫头却疑惑地问道:“是谁惹了姐姐不高兴?”
正说完京兆尹的人也赶来了,掌柜见了京兆尹彷佛见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查封吧。”
魏长宁撩开白纱,露出冷峻的一双眉眼。她指着自己的脸又问了掌柜一遍。“你可得好好看清楚了,我堂堂长公主还能诓骗你不成?”
魏长宁摊摊手,瘪瘪嘴说:“没人惹我,他们倒霉罢了。”
接下来魏长宁又如法炮制轰炸了好几家不同的商铺。她做事干脆利落,闹完了事余下的都交给京兆尹收拾。
孟阿绥倒是出乎意料的答出来了,她吐了吐舌头,答道:“都是我娘平日里逼我学。我若是不学这个,就得去学女工。”
只见魏长宁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家脂粉铺子前。她进去阵架可不小,一上来就踢翻人家一个柜子。李澄明由着她,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自觉地站在店铺一侧。
魏长宁往后看见家仆手里拿的一沓子账本,她拎起来看了看,随意地问了些问题。
“是小人铺子里的,是小人铺子里的。”掌柜的被吓到了,忙不迭的磕头。
他就知道魏长宁出门必定有事发生。
这通身的气度和眉眼间的英气,也只有那位“活阎王”能有了。
孟阿绥笑嘻嘻的说:“我在街头便听见长公主的威名了,听说长公主端了好些铺子。”
“那我再问一遍,这脂粉是还是不是你家的?”魏长宁一只腿放在板凳上,一只手撑在上面。她撑着脑袋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等着掌柜的回话。
“哎呦,哎呦,长公主殿下饶命啊。”掌柜的细细打量了一下。先前隔着面纱瞧不仔细,只以为是寻常贵女。如今见了面容,顿时被吓个不停。
李澄明背着手站在她身后,听得此言含着笑看她。“怎么?殿下可以微服私访,臣就不可以?”
魏长宁挑挑眉,京兆尹擦了擦额间的汗,推开了掌柜,点着头哈着腰走到魏长宁身边去。“长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掌柜的蹲下身拾起那胭脂,还未打开光是看外壳,掌柜的便知道这不是他家所制。掌柜的笑了笑,将那胭脂双手奉上。
孟阿绥脸色挂着甜甜的笑容,她抱着魏长宁的胳膊,一来二去直接把李澄明的位置挤掉了。李澄明无奈,又换了另一边跟着。
李澄明顺手买了一顶帷帽,他轻轻戴在魏长宁头上,魏长宁却一把掀开白色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