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廉,你是想回陈国同胡家小姐成亲了吗?”
那车夫撕去嘴角的胡子,对着里头坐着的李澄明调笑道:“主子戏演的可真不错,连我都要被这样一位身份卑微却志强不屈的质子感动了,”
余下的一名宫女疯狂向门外爬去,她张大嘴想要说些什么,却顷刻被夺了命。
“不为刀俎,便是鱼肉。令妹不就是这样的下场吗?”
只是温景容若不入局,他就很难从魏曜那儿脱身了。
霍廉缩回脑袋,闭口不语。若不是为了躲避那胡家小姐,他堂堂霍小将军,哪里会来当马车夫!
“澄明心中明白。”他对温景容遥遥一拜,“今日贸然将丞相大人牵扯其中,是我唐突了。”
温景容如今是全心信了他,当下便道:“澄明日后若有事情,只管来温府寻我便是。”
“所以你不信令妹是被陛下所杀。”
温景容没有好脸色,背对着他闷声说:“自然是杀人灭口。”
李澄明端坐在马车里,仔细分析。“其一长信王世子并不在宫里,是如何快速抓到两位宫女?其二,那两位宫女身上并无大的伤痕,可见没有遭遇严刑拷打。请问这位世子殿下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宫女们乖乖开口”
“据我所知,如今长信王府掌权的并非长信王而是这位世子殿下。今日我领你见了,这位世子殿下的狼子野心可谓是昭然若揭。”
温景容手指点着桌面,桌上的茶已经凉掉,李澄明站起来将他杯中茶倒入地上。
李澄明几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面上染了些愁容,只对温景容说:“澄明在魏国不过一质子,世子找上了我,我哪里有拒绝的法子。”
“你的意思是这两位宫女极有可能是这世子的人”温景容一点就通,他也想起了长信王府如今的情形。
“敢污蔑当今天子,我先替陛下处置了她。”
温景容大笑两声,他失望的看着李澄明,一挥衣袖。
完这句话,便被魏曜用一小刀刺入胸膛。魏曜抽出刀,刀尖上的血迹正在往下滴。随着他的一步步移动,地上也留了一串串血印。
“李澄明,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景容冷着眸子看向他,“宫门外在我手心里递纸条让我跟着来的人可是你。”
他心里明白,今日他若是不给一个满意答案,怕是不能轻易出了这间屋子。
那刀就插在她的胸膛上,魏曜嫌弃的将手上的血迹抹在这宫女的衣服上,回首却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
“既如此,我也不必守着忠君爱国的信条了。”
“你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温大人,旧茶凉了,该换新茶了。”
“既在魏国,投靠长信王终归是谋逆之举。”温景容定定地看着李澄明,神色真挚,“不如卧薪尝胆,若真找出些东西,他日封王拜爵也是有可能的。”
李澄明又要添茶,温景容却顺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睁大眼睛,泛着狠意。
李澄明作揖,起身一拜。“我与大人私交甚好,然而政事上从无往来。澄明怕唐突了大人,显得有所图谋。”
“李澄明,我视你为知己。”
李澄明拿开他的手,从容的为他倒满茶。
“你知魏曜为何立刻杀了那两位宫女?”李澄明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问他这个问题。
温景容坐上了来时的马车,马车在官道上慢慢走着,耳畔时不时传来马蹄声。李澄明掀开窗帘,见周围无人暗中跟随,便放下了帘子。
将温景容送回府,坐在马车边上的车夫突然笑出声来。
“近日京城恐生变,还请丞相大人多多留意。”
“既然是长信王一党,和我交好做什么?如今将我也拉入这火坑。”
温景容扶起他,他因诗词和李澄明相识,也知晓他为人光明磊落。今日看他入了长信王帷帐,不免关切的问他,“澄明因何入了长信王世子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