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宁咳了咳,在众人的期待的眼神下,她拍了拍宋祁的肩膀对李澄明说:“你既然在宋太傅手里头做事,我能给你的最好礼物就是叫宋大人多照拂你一些,多的我也没有了。”
他拍了拍桌子上的两坛美酒,对李澄明说:“这东西可就给你当庆功礼了。”
孟阿绥挨着魏长宁坐,心里欢喜极了,她笑的甜甜的同他们打招呼。
反正他俩关系好,要点酒喝喝不过分吧?
“他如今可是正经的监察使,谢公子小心明日便被他参上一本。”温景容抱着一坛酒走到亭中央。见他拿了酒,魏长宁眼睛立刻便亮了起来。
李澄明嗯了一声,他抹去唇边的水渍,将被打翻的茶具重新扶了起来,又煮了一壶新茶。
李澄明刚斟好一杯茶,这谢丞就已经携着王缇上岸了。他将王缇带入亭中,替她把头上的帽子拿了去,这才端了杯茶来喝。
谢丞身边带了王缇,便一如往常将王缇放在魏长宁身边坐着。
“这天还怪热的。”
她以为她的小心思无人知晓,事实上在场的哪一位不是人精?
温景容对自己的妹妹招招手,对她说:“你不能喝酒,不妨去和你宁表姐他们玩。”
众人唏嘘,谢丞跟王缇说悄悄话。“阿宁还是一如既往的吝啬。”
要不然把这一整套头面送给他当庆功礼?
好好的怎么又送上礼了?轻装上阵的魏长宁抬手摸了摸头上垂下的流苏。
茶将要好,便看见对面有几只小舟划来。
“你讲悄悄话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
话音刚落,谢丞刚刚喝下的茶尽数喷了出来。他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李澄明说:“好你个李澄明,你是不是故意烫我的。”
孟阿绥给自己倒了酒,她不服气当下便闷了一大口。“谁说我们不能喝酒。”
众人举杯,温景容作为李澄明的好友率先开了头“今日难得相聚,首先祝贺澄明升官之喜。”
王缇从随身小包里取了冰块飞快的塞入谢丞的嘴里。
魏长宁气息有些不稳,脸也红透了。她松了松衣衫,脸靠着栏杆,手在脸庞扇动着。
温又安使了一番心思才坐在李澄明身旁,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孟阿绥便一盆冷水浇了上来。
魏长宁不轻不重踩了他一脚,他才松了手。
“小心烫。”
大家倒了酒,摆了桌便随意的坐下。魏长宁往里头走,却看温家兄妹一左一右坐在李澄明身边。
温又安和她们都不太熟,偏偏她上回针对魏长宁使得孟家这位对她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她坐在那儿真真是如坐针毡。
这美酒还真是不错,味道醇厚,甜腻的香味回绕在
魏长宁惊呼一声,宋祁这人果然够义气,带的全都是她爱吃的。再配上温景容带的好酒,这不是绝了吗!
魏长宁好奇忙勾着脖子看。李澄明抓着她的手,还挠着她的手心,就是不让她去宋祁那。
她大人有大量不和谢丞计较!
她又不好意思说,就偷偷拉了拉李澄明的衣袖。
还能这样???
“没别的好的了,就这个了。”
谢丞本来打算一如平常揉揉王缇的脑袋,但想想她对自己千叮咛万嘱托不可以弄乱她的发髻,遂改为拍了拍她头上的珠花。
宋祁最后一个上来,他的小厮提了一整个大食盒上来。
“辣子鸡、东坡肉、杏仁佛手、桂花糕、”
谢丞打小皮实,每每去王家找她都带了一身伤。他自己不在意,久而久之却叫王缇养成了随身带药草包的习惯。
坐在王缇身边的魏长宁咬牙切齿的看向谢丞。
为首的是谢丞,他的船上只坐了王缇一个人,因此他划的最带劲。
谢丞正大口咬着牛肉,听见这话便擦擦手解开腰间一块玉佩扔给李澄明。
“我也未曾带东西。”
李澄明装聋作哑,反而顺着衣袖抓住了她的手。
魏长宁摊摊手,对众人说:“你们都带了东西来,本殿下两手空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带东西干什么,本小爷带的就算是你带的。”
谢丞和宋祁一左一右挨着魏长宁坐。大约是觉得有些不妥,宋祁又让了位子给后来的孟阿绥。
“长宁姐姐好,知微姐姐好。”
孟阿绥极为机灵,看见温又安一个人塞在那里,便对着她喊道:“温又安,你不如和我们一块坐吧。叫宋祁夹在我们这群女孩子中间,他多不自在。”
团扇落地,上头缀的珠子掉了好几颗。魏长宁闭着眼,她能感受到身后吞吐的气息,带着热气挠着她的心尖尖。双手合一,双目微睁,于莲池红鲤之中,感受唇齿间的音符跳动。
众人对谢丞高调炫爱已经见怪不怪。魏长宁从前听到指定要偷偷揍他一回,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也是有意中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