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问：“你会对她做什么吗？”
佟奕顿时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头皮发麻，脑袋一片空白。
那个时候她已经到极限了，连小小地迈一步，都需要拼尽吃奶的力气。于是没有坚持，被宁笑笑和康婷婷拖回寝室。
十圈跑完，是栾老师亲自过来让她别跑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交往吧。”
“你怎么来了？”她问。
灯光很暗，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好像只是随口问了句，答案并不是那么重要。
“什么？”
昨天回到寝室，累到不行，随便冲了个澡，躺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感性的自己在窃喜开心，一半是理性的自己在小声的拒绝。
喜欢的人主动提出交往，能拒绝的人应该屈指可数。
佟奕还没看过木偶戏，但听起来应该很有趣，于是不由自主地期待明天，连今天完成作业都特别认真努力，加快速度，飞速写完。
他的语气平淡，辨不出是什么情绪。
卞琰笑了笑，就往教室走了。
佟奕转回了头，又跑了几步，说道：“我不用陪，你回去吧。我刚好趁这个机会锻炼锻炼，以前只是看你们蛙跳，还没有机会去锻炼身体呢。”
“万幸办公室的隔音不怎么好，所以我才能知道，秦玥竟然敢造我们的谣。”
那个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不必这样，卞琰。”
第9章 邀约
佟奕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腿都是抖的，刚一触地，腿一软，差点当场下跪。
那个时候拒绝得有多爽快，现在就有多后悔。
是卞琰。
“呃，我也不知道，应该在的吧，我没注意。”她磕磕绊绊地回答。
佟奕的脑袋顿时卡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会啊，”他笑了笑——不管佟奕从哪个角度看他的笑，都觉得好看，“这次考试她不是考失利了吗？哭得可惨了，我就不跟她计较了。你又比她考得高，就相当于我比她考得高，就是咱俩比她高，攻人先攻心是吧，她肯定气炸了。”
他说的是“我们”。
因为卞琰说那句话，其实有种报复的意味在里面，她不愿意自己的初恋是报复的工具，哪怕初恋的对象是卞琰——她暗恋的人。
今天照旧是学习的一天，只是有个喜事，说明天会有人来学校表演木偶戏。
他摆动的手臂有力有节奏，呼吸轻快舒缓，身上飘来淡淡的清香。
等那个人走近，与她擦肩而过时，对她点了点头。
是卞琰。
满脑子都是，他听到多少了？他听了多久了？
今天醒过来，昨晚发生的事一点一点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凡尔赛一下，想开个玩笑。
“我的意思是，我们交往吧。”
昨天卞琰这么说。
“晚自习，我溜出去上厕所，路过办公室，我都听到了。”
走廊一侧的灯好像坏了，佟奕看到不远处有个高瘦的人影往这边来。
卞琰说话轻飘飘，跟讨论说吃什么的语气没什么区别，他其实并不在意跟他谈恋爱的人是不是佟奕，他只是那么随口一问。
她只敢用余光偷偷地注意他，抿紧唇，连礼貌的微笑都展现不出来。
佟奕抱住宁笑笑的胳膊：“我们走吧。”
“陪你啊。”他说。
跑着跑着，她听到了有第二个人的脚步声，比她跑得更快一些，转眼之间就到她身边。
“不。”
“我怎么觉得你俩的气氛这么奇怪？”宁笑笑很敏锐。
晚自习结束，她没有背书包回去复习，与宁笑笑和康婷婷说说笑笑，在走廊上往楼梯口走。
“啊？”
他跑在更外圈一点，本来是直视着前方，感受到她的视线，偏头朝她眯着眼睛笑了笑。
佟奕被逗笑了：“哪有这种代换啊？”
卞琰捧场地笑了两声，然后道：“我都听到了。”
宁笑笑和康婷婷一人扶着一边，硬生生把佟奕拉扯到教室。佟奕坐到座位上，长出了一口气。
佟奕就拒绝了。
她费劲地转头一看。
这个发现让佟奕的心里快乐地炸开了一朵小烟花。
他突然冷不丁地问：“佟奕，我们要不让谣言成真吧。”
只是她没敢看他的眼睛。
这个时候她才偷偷后悔自己不该一时逞强，跑了十圈。
只依稀感觉很熟悉，应该是见过的。
卞琰对她打了个招呼：“佟奕，裴宇还在教室吗？”
其实……先确定关系，再慢慢培养感情，也没关系的……吧？
卞琰没说话，两个人沉默地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