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平江的手从门把手上滑下,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未婚妻抬抬下巴,“你赢了,那小子确实不怎么喜欢你,所以,我帮你逃走。”
“你不后悔?”未婚妻接过远平江手中不重的行李,在他关门时问。
远平江怔怔地望着未婚妻指向的黑暗,觉得那像极了自己被所有人抛弃的人生。
叮嘱完一切,未婚妻把他送上了车。
只是他经常会想起那段难捱的时光,只是他越来越不喜欢跟人接触,每天埋头音乐教室进行创作。
未婚妻怅然若失地垂下了手,“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
妻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瞬间换了副冷漠的表情。
就赌,陆展是不是真心对他。
关人的房间在顶楼,未婚妻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走楼梯。
半晌,他收敛起目光,再次摇摇头。
角落坐着一个人,透过隐约的月光,能看清那人的头发有些发灰。
“你来了。”那人声音喑哑干枯,像一只多年未经润滑的齿轮移动声。
几年后,他通过努力留校当了莫先生的助理。
未婚妻开始没有相信这个Omega的话,直到远平江提出打个赌。
和陆展接触的时间越长,从陆展的一言一行甚至小动作微表情来看,未婚妻知道,远平江彻彻底底赢得了这场博弈。
屋内黑黑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独属于Omega的信息素很浓,呛得未婚妻喘不过气来。
他回想那个孩子有没有得到友好的对待,陆展是不是把对自己的恨强加在了孩子身上呢。
每当看到春天校园草地上的嫩芽,夏日宿舍窗边摇曳的树影,远平江都会想起那个已经记不起长相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耻辱的象征。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像那个女孩说的那样,他在国外成功落地,和君知谦会合后向学校申请继续学业。
未婚妻耸耸肩,“那好吧,你跟着我从这边走,我们先去……诶,你走错了!”未婚妻小声地呼唤远平江,却看到他茫然地转过头。
“谢谢。”远平江很真诚,他是真的很感谢这个女孩肯帮自己。
她将换洗的衣服扔在了洗衣机上,随后闪身走进了衣帽间,找出自己藏在旅行箱中的男装换好,迅速走出了卧室。
远平江在去往飞机场的路上才睡了一周以来最安稳的觉。
生孩子对Omega的影响这么大?未婚妻锁紧眉头,有些不解。
车门关紧时,一切尘埃落定。
君知谦没有问过他的事情,好像他失踪的这段时间根本没人在意。
应该不会吧。远平江想,陆展根本不在乎自己,又何谈恨意呢。
好在陆展没有没良心到连一个孕夫都被人看管,仅仅是上了道锁,未婚妻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锁,看无人注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不为人知的赌约是远平江提出来的,他早就料到自己会被陆展的未婚妻责骂甚至殴打,所以再未婚妻表明身份的时候,他率先跪了下去,说自己确实对不起她,但也只是到此为止了,他不爱陆展,被关在这里是被逼无奈的。
自己只不过是动了下心,为什么,要被这样折磨呢,远平江不懂。
未婚妻早就在后门安排好了离开的车辆,她告诉远平江司机会带他去买新的手机和卡,机票什么的也已经买好,会有人护送他上飞机,离开了,就别再回来,陆展也好,孩子也好,都跟他不再有任何关系。
未婚妻忽然明白了什么,指了指自己计划好的逃跑路线,试探地问,“你……不打算带孩子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