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心思,手指往下滑,一条条看过去。
江昕芸一字一句地看,翻了半小时才看完,翻到底的瞬间,整个人一顿,一动不动地,眼珠都没动一下。
“我刚刚看见她说,”江昕芸道,“她好像已经没法生养小孩,这辈子,只有也只会有你一个孩子。”
陆行云没打扰她,拿着一颗车厘子,安静等她回神。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永远不会像凌婉清这样,用身份和任何东西去占据至高点,然后要求原谅、尊重和爱。
她看了眼时间,在行云哥生日后的第三天。
不论她流露怎样的情绪,陆行云都没回复,或说,他根本没看、没关心。
小作文也没得到回应后,凌婉清像赌气,又像放弃,安静了段时间。
看到那些没被回甚至没被看的消息,江昕芸觉得凌婉清可怜,但她立刻想象到,幼时的陆行云,大概是怎样的处境。
如果不是江昕芸知道她做过什么,清楚她最会卖惨,差点就信了、感动了。
一直没收到回复,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开始慌乱、着急、愤怒甚至责备,不仅狂发消息,还打了很多语音和视频。
从她的文字中,能感觉到一点决心,和浓郁的悲伤。
听到这话,陆行云顿了下,轻笑:“她很早就开始冻卵,至少能确定的是,我那回,她应该没用完。如果她想,随时可以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
好半晌,江昕芸放下手机,继续沉默片刻,抬头看向陆行云,迟疑问:“行云哥,你说,她以后会怎样?”
这回答完美契合凌婉清的一生,没半分问题,但好像又不尽然。
起初,凌婉清似不相信陆行云下定了决心,每天发几条无关紧要的问候。
陆行云思考了下:“得到她曾经想要的一切,然后尽情享受。”
那时,他还回了条:祝你生活幸福。
小姑娘撇撇嘴,吃陆行云喂过来的水果,继续看。
她好像开始收敛自己,开始认真做一件事。
没多久,凌婉清也意识到这点,开始道歉,每天一篇小作文,说自己当初有多多艰难,如今有多难过后悔,她最爱的人就是陆行云,巴拉巴拉……
江昕芸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会,心道,不管什么时候,行云哥始终温柔。
江昕芸点开聊天框,弹到第一条消息。
他也曾像凌婉清,等待某个永远得不到回应的回应。那时的他,单纯得付诸所有情感,不含半点虚伪、愤怒和责备,只是默默地等待。
大概半个多月,她又死灰复燃,继续联系陆行云。这回不像前几回,包含的情绪很淡,不再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