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摇头：虽然简陋，但挺好。
陆行云有点懵：“？”
小姑娘面带笑意，声音软糯。
因此，她从不过生日，每年都去看李雪，回家后，完全没庆祝的心情。
起初，周玉很犹豫，大概有点心动。
“所以呀，你不要担心我，”江昕芸顿了下，笑，“你一个人在那边，也要开开心心。”
陆行云正在压抑欲望：“嗯？”
江昕芸从没见过李雪，但阴阳相隔，也体会到李雪对她的爱，早早为她计划好一切。
见她决定，陆行云退而求其次，想给她换住的地方。
这段时间，江昕芸成功拿到驾驶证，买了辆新车，由她开车，到郊外墓园。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口 【2】“你呀你。”
陆行云握紧她手，无声看她一眼，继续道：“阿姨，我们走了，下回再来看您。”
江昕芸想了想：“还是回家吧。”
所以，江昕芸心情复杂又平静。许是今天有陆行云在，这回比以前平静很多，缓慢说着最近的事。
此刻，她就像回到家的小孩，撒娇似的把这半年发生的事全告诉李雪，期待得到安抚和夸奖。
陆行云跟着起身，看着李雪照片，认真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芸。”
“我会努力，”陆行云揉她脑袋，温声道，“竭尽全力对你好，让妈妈彻底放心。”
陆行云笑着点头，轻嗯了声：“我也觉得，毕竟我是个好女婿。”
陆行云心疼小姑娘，但母亲的忌日，确实不好庆祝，没再劝，沉默地在心底盘算。
江昕芸语气无辜：“这么好的技术，不赶紧用起来，实在有点浪费。”
但跟陆行云和江昕芸接触时间变长，突然改变主意，变得坚定：不了，有你们在，北城挺好。
陆行云侧头看她，安静听着。
郊外墓园离小区有点远，江昕芸心情原本就紧绷，新手开这么久车，又低迷又累。
陆行云清楚周玉性格，不万不得已，不会接受白给，于是不再强求，有时间就带江昕芸去看她。
不知说了多久，江昕芸抿唇：“就这些了。”
江昕芸有点害羞：“……你干嘛呢。”
她面容苍老，脊背佝偻，与以前差不多，但脸上多了分笑意，遇人不再谨小慎微，坦然许多。
两人离开墓园。
说完，她起身，看向陆行云：“我们回去吧。”
今年也不例外。
陆行云：“……”
江昕芸盯着墓碑，沉默片刻，缓慢蹲下身，拂去碑上的落叶，把花放上去，笑着喊：“妈妈。”
江昕芸熄火，松了口气
话题跳得太快，陆行云反应了瞬，才道：“你想去哪旅游？”
江昕芸：“……行云哥，你变了，一点都不高冷男神了。”
江昕芸被男人抓住小手，眨了眨眼，懂了。垂眸，目光往下看，落在某处……
照片上的李雪很年轻，有些瘦，容貌出众，跟江昕芸很相似，脸上没笑意，唇角稍抿，看着有点严肃。因为病痛和难产，很早就离世。
陆行云牵着江昕芸，被她拉到其中一个位置。
江昕芸笑着介绍：“这是陆行云。”
顿了顿，补了句：“我男朋友，你未来女婿。”
江昕芸生日就是李雪忌日。
江昕芸眨眼：“我们什么时候去旅游啊？”
江昕芸沉默开车，好一会，笑着叹：“算了。”
今天过去，必须找时间，补小姑娘一个生日。
………
顿了顿，近乎发誓：“我会尽所能对她好。”
吃完早饭，江昕芸和陆行云去花店买花。周玉也在。
“阿芸来看你了。”
从早上开始，她心情一直有点低落，模样看着像被霜打的小白菜，见了李雪后，稍微好了点。
江昕芸小脸一热，别开眼，小声嘀咕：“暂时还不是你妈妈呢。”
安静几秒，江昕芸抿了抿唇，放软声音：“行云哥。”
陆行云轻笑了声，没逗小姑娘，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回家吃？还是在外面？”
陆行云跟着蹲下，淡笑着喊：“阿姨。”
陆行云：“……”
陆行云一直问她，要不要离开北城，去新地方生活。
“不是我想，”江昕芸道，“主要是你。”
江昕芸突然轻叹：“如果妈妈知道我现在的生活，一定会开心。”
江昕芸眨眼，一脸单纯：“我看你好像很会支帐篷。”
两人上车，陆行云坐在副驾驶，想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阿芸，你真不过生日？”
顿了半秒，她抓抓后脑，扬起笑脸：“看，妈妈，我有好好地快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