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山混战之际他负伤带走了林脩竹,几大门派皆有损耗,即便有所怀疑短时间内也不会与鹿鸣庄正面冲突。至于那些得到风声的小门小派,不过是叫嚣几句,凉他们也不敢动真格的。
若非胸腔间还略有起伏,几乎叫人以为两个大汉拖拽着的,是一条死狗。
那是冰蚕丝!
长刀入地,刀柄上的杀月二字凌凌生威,这次再没任何遮掩,一如它的主人。
可看如今这阵势……
莫非他料错了,宋缈缈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倾尽全庄之力,缥缈楼会否也倾巢而出?
可那被铁链包裹的人却丝毫不受刀势影响,粗重的铁链似是在这一瞬也生了怜惜之心,碎得那般小心翼翼,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曾切断。
他堂而皇之地告诉宋缈缈,林脩竹在他手上,只要宋缈缈一人前来。
思忖间,又有几个暗卫被放倒,原本肃杀的庭院骤然多了几分紧绷仓皇,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遇袭的会不会是自己。
林宏遇瞳仁猛缩连连后退。
林宏遇早就料到宋缈缈会出手,一时之间箭羽齐发,打得庭中叶木都簌簌而落,却未如预想一般逼得宋缈缈现身。
林宏遇冷笑,缥缈楼就算想同鹿鸣庄斗得你死我活,他也不会给宋缈缈这个机会。
夜空中陡然一声冷啸破空,长刀仿若穿云而过,毫无偏差地一刀将铁链震得粉碎。拽着铁链的两个大汉只觉耳边一阵嗡鸣,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刀势齐齐震开。
月色之下,有密密丝线反着银光,不知何时已然结成一张大网。
林宏遇目色一沉,似有所感猝然回头。
是他把消息放给了缥缈楼。
他的手上可还捏着宋缈缈的软肋。
铁链的尽头栓着一人,却又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他的整件衣衫几乎看不出原先的颜色,大团大团的血迹覆盖其上,深的浅的不知来来回回干涸了多少次。
黄泉无影玉娇娇,莫非缥缈楼的几大护法都来了?
“放箭!”
“把他带出来。”
两个大汉拽着足有小臂粗的铁链,丁零当啷的声响仿佛来自阿鼻地狱。长长的血迹擦在阶上,夜风一拂便有一股浓郁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