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廊下,却见一门中弟子急急奔来。
三个时辰前。
可她分明瞧见师父进来了。
萧念水缓步而来,绯色衣袖微微拂动:“比试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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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的机关挪动声在墙后响起,慕容净合上房门,自己却没有出去,身形一转隐在了帘后。
慕容净领众弟子回到天镜派别院。同公孙府一样,天镜派在望陵城中也有自己的据点,三年一度的望陵盛会天镜派必会参加,每回来便会在别院落脚。
然房中依旧了无声息,慕容净一咬牙索性推门而入,萧念水却不在房中。
慕容净从帘后出来,停步在了那堵墙前,一动不动站立许久,终是没有逾越师徒界限。
可慕容净的双腿像是钉在了原地,沉默地立在房中,迟迟没有转身离开。
今日是芳涯夫人祭日,师父为何还会穿绯色的衣裳?
慕容净正吩咐了门下弟子去寻,便听到师父的声音:“不必了。”
见守院的弟子摇头,慕容净眉间微蹙。
慕容净抱剑称是,待萧念水步入房中后才转身离开。然未出庭院,慕容净又骤然顿了脚步。
宋缈缈神色一变:“慕容姐姐怎么了?”
慕容净又叩得更重了些,面上也带了几分焦灼:“师父,您是否受伤了?”
慕容净快步折返,叩响了萧念水的房门:“师父可安好?”
“你怎会在此处?也是来调查剥皮案的?”
恍然,难怪那时候她同慕容净走得近,阿元会那般防备。很多之前被她忽略的细节和怪异之处一下便有了答案。
此时暮色四合,整个院落笼罩在一片灰蓝之中。很快廊下漏出些灯火烛光,门中弟子挂上灯笼,将庭院照亮。
“师父还没回来吗?”
今日是师父好友芳涯夫人的祭日,每年此时师父都会想独处一会儿,若无要事,门中弟子也不会去寻师父行踪。
但今年正逢望陵盛会,师父提前离席,应当不会晚归才是。
房中无人应答。
萧念水上了三炷青香,静默良久才将一切归位,离开了房间。
慕容净握紧剑柄,理智告诉她,师父房中可能有机关暗道,她负伤不言必定是不想让旁人知晓,身为门中弟子,不该有这么重的好奇心。
“我需要你们帮我。”阿元眉眼沉沉,“凭我一人,救不出师姐。”
还有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很快墙面翻转,萧念水闪身出来,绯色衣角一扬,她取下了书架后的画卷露出墙上暗格,里面不知供奉着谁的灵牌。
慕容净回头,望着廊下灯笼。方才匆匆一瞥,那绯色衣袖下摆有一块颜色似乎格外深些,烛光打在其上,看着就像沾染了一团新鲜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