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坚有意回报林文和恩情,价格要得不高。但苏南珍知道她现在需要钱,哪能占她便宜,还是按照市价给了。
苏南珍心惊肉跳,这文娘的父亲莫不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担心女儿留在娘家受委屈,所以才想在临死之前,给女儿找个厚道的夫家?
文娘回家后,也没有跟苏南珍断了来往。每年都要稍几封信回来。天气冷的时候,还会送一些特产。
苏南珍怕她不收,还宽慰她,“你能想到我们。我们已经占了便宜。”
林文惠之前一直等着田地,但种花家百姓对土地看得极重,这么久了,她也没能买到好田,钱就一直留在手里。
她信里附上她父亲的生辰八字,想让林文和帮忙算算父亲有没有病情有没有转机。
只是她言语中透露,她爹年事已高,最近食欲不振,经常咳嗽,瘦得脱了人形。她很担忧父亲。
她越看越觉得有可能。
她爹在江南当知府,给她找了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让她过去成亲。
地也有不少副业,比如酒楼、布店、粉店等等。
她也顾不上其他,拉了丈夫的手,将信递给他看。等他看完,又连连催促他,“你快算算文娘父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苏南珍上回接到文娘的信,对方说在相看男人。她猜想文娘这回应该成亲了,迫不及待打开信件。
苏南珍眼底全是惊讶,旁边的刘明坚也是惊疑不定,“痨病可是绝症,而且还会传染的。”
从她的字里行间能够看出来,她对家暴留下阴影,选男人的标准也不高,仅仅是不打人。
刘明坚接过信笑了。
打开之后,信上却写文娘离开家乡到了江南。
这回天热,没有特产,但信却写得厚厚的。
不过她信里也写了,她爹娘待她极好,似乎有意补偿她,出嫁时还给了六十四抬嫁妆。
刘明坚略一思忖就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想去宽慰文娘,虽然是好意,但刘明坚觉得苏南珍此举太冲动了,“那痨病要是染上可了不得。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她,我可以帮你送信。”
林文和自是求知不得。最近,他倒是没接什么大生意。但是之前顾昭给的钱还剩下一半。
苏南珍接过信,便知道是文娘来信了。
苏南珍惊讶过后,却并不惊慌。痨病在古代是绝症,在现代可不是。
她隔着帘子看过男方,对方是个鳏夫,长得周正,斯斯文文,不像会打人的。
作为二嫁女,还能有这待遇,可见她爹娘对她是真心疼爱的。
刘明坚的铺子都是好地段,林文和吃不下,就找林文惠一块买。
两人去县衙过户的时候,驿站的人刚好去县衙送信,看到苏南珍,立刻将信交给她。
林文和知道妻子跟文娘交好,自然没有二话。他算了一会儿,神色有些凝重,“他得的是痨病。”
刘明坚想到林文和之前想买铺子,于是就过来问他要不要。
苏南珍看着她,“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江南。”
苏南珍看向刘明坚,“你打算何时启程去江南?”
这次也是刚好。
苏南珍也为她高兴。
刘家这边遇到危急,不少竞争对手都想撕刘氏一层皮。刘明坚看惯那些人的嘴脸,想着与其卖给那些人,还不如卖给林文和夫妻。至少这两人帮过她的忙。
刘明坚最近变卖财物,凑了十万两银子,“大概就这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