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敏官第一千零一次听到陌生词汇，不多问，省脑子。
苏敏官好奇地看着她鼓捣，觉得这衣服中不中洋不洋，有点怪，倒不难看。
她踮脚尖，生涩地和他纠缠。几乎不太记得被他亲吻的滋味了。上一次还是上辈子……
她忽然跑到衣柜，翻出一身嫩黄色印花棉布旗袍。
“远不远？”他对如今的广州地理没概念，“要叫车么？”
林玉婵胀红脸，擦汗：“拉链。帮一下。”
两人呼吸相闻。他好奇地嗅她头发上的樱桃香氛洗发水味道。
虽然款式形制跟以前的旗袍不一样。起码比吊带连衣裙要合适点，配他的造型。要哗众取宠一块儿哗众取宠。
回到现代之后，物质水平极大丰富，看什么都好吃，一不小心就胖了……
改。还是以前她拉着他涂雪花膏时的习惯……
“还想不想买新衣了？”
受不了。他以前这么熟练的吗？
苏敏官微笑追上。钥匙挂在墙上，是她以往的习惯。他帮她摘下来，顺手放进零钱包，随口问：“如今成衣很贵吧？”
高领，短袖，及膝。是大一时玩票话剧，演《倾城之恋》时准备的。演过几场，话剧社学长觉得她不够有“民国范儿”，演不出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旧时代名媛气质，婉言建议她多读一点相关历史。
林玉婵笑出声：“量体裁衣才贵呢。成衣么，十几块到十几万的都有。我穷，咱捡两位数的买，唔好意思。”
“阿妹，我好想你啊。”
“明明昨天还一起睡。”他的声音一本正经，咬着她唇角，带着一丝迷惑的调笑，“怎么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似的。”
红着脸，教他找到拉链头。他惊讶地研究了半天，开开合合，痒得她直躲。总算拉紧，腰身曲线一下子绷了出来。
林玉婵从头烫到脚，被偷袭得猝不及防，旗袍紧到没法呼吸，手中的防晒霜滑到地上。
苏敏官迟疑片刻，手搭上她腰，小心摸索。
“穷。地铁。”
林玉婵：“……拉链。”
客厅里空调老旧，嗡嗡的忽冷忽热，热出她一身燥汗。
苏敏官：“……盘扣还是纽扣？”
林玉婵：“……”
林玉婵当即退社。旧社会啥样我不知道？
他眸色一暗，喉结微微一滑，质问的口气。
她转身逃走，关空调开门，给他扔个零钱包，让他玩那上面的拉链。
她才意识到，拉链是20世纪之后的产物。他现在还没见过……
“去哪儿？”
“怎么以前不穿这件衣服。”
她刚要笑话他，冷不防头顶的面孔沉下来，温热的气息封住她的唇。他托住她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