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谢轩铭打断。
谢轩铭看着他把“季升”从通讯录和微信的黑名单里拉出来，然后锁上手机，递出。
自从季升把电视剧角色让给盛空知，惹得谢轩铭大怒后，两人已经许久未联系了。
从少年时到未来记忆，都没改变过。
“我给你转钱，下车。”
“干大事。”季升桀桀笑两声，很是不怀好意。
“谢谢。”季升接过。
“……下车。”
凡事皆出有因。
谢轩铭愣了。
谢轩铭怎么会不清楚。
他抓着季升左臂，不容置疑地抬起，露出其手中攥着物体真面目。
“换洗的衣服。”谢轩铭说，“毛巾内衣没用过。”
“既然见到了，就可以走了。”
不是想象中的合约文件，而是一卷大透明胶。
“想你了。”
季升是什么人，能为盛空知，为青出做出什么事，如何拐骗自己。
“刚刚。”季升当着他的面开机。
清淡的薄荷味。
谢轩铭觉得季升迟早又得把自己作进
“……什么时候拿的？”
谢轩铭洗漱完出来时，没在客厅看见人，他瞥一眼客卫，没有用过的水迹。
“……为什么要见我？”
但是清楚，不代表不会受伤。
视线落到另一只手腕上疤痕，一触弹开，谢轩铭松开手，站直些，面上看不清表情。
“……”季升看着神色冷硬的谢轩铭，叹口气，“盛空知今晚回宿舍，我不想见他。”
“……”
“你都去过我家了，为什么我不能去你家？”
谢轩铭仍是一动不动。
甩下这几句，谢轩铭转身进了房间。
季升站在原地，把衣服凑到鼻尖。
“防水。”季升被他攥着，很是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伤口触水容易感染。”
对于谢轩铭进娱乐圈这事，谢家不反对也不赞成，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儿子，体面活着就是谢家对他的最大要求。
“唔……面部识别。”季升嘟囔一句，忽然抬手对住谢轩铭的脸，“笑一下。”
谢轩铭不去找他，也不奢望季升会来找自己。
“这是……季升？”经纪人惊愕，“你怎么会在这……”
谢轩铭假人模特似的被他扭正头，身体和表情都如石膏般冷硬。
“见你。”季升眼也不抬地道。
季升头一回进谢轩铭居所，记忆里也对这个大平层没印象，便好奇地四处乱看。
“不要。”季升十分自来熟地靠上椅背，“我要和你回家。”
“……”
“……”
“下车。”
“你拿这个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给。”季升叹口气收回手，从自己口袋掏出什么，“还好我早有准备……”
可季升现在却来了。
“手机给我。”季升把手从他头上拿下，在眼前摊开。
“干什么？”谢轩铭垂眸盯着他，冷声问，却无动手阻拦的意思。
“没有他们。”季升没好气地伸手，把他头转回来，“就我一个。”
谢轩铭目光下移，季升指尖夹着的，赫然是自己的手机。
谢轩铭被屏幕光线晃得眯眼，再睁开时季升已经拿着解锁的手机操作了。
“我交不起房租了。”
书房传来窸窸窣窣声响，谢轩铭往那侧两步，微靠着半开的门，往里望去。
但没态度不代表不出力，谢父为了维持和谢轩铭的“良好父子关系”，慷慨投资送了个公司给他，而谢轩铭所谓的“宿舍”，也是临江的高等住宅区。
看见季升蹲在柜子前翻找文件时，谢轩铭一点都不意外。
回头，谢轩铭神色冷漠。
谢轩铭眼神在后座扫视下，又利落扭头往窗外看：“李谭在这，还是盛空知？”
谢轩铭看不见他眼神乱飘似的走进房间，拿了衣服和大毛巾，出来递给季升。
几分钟后，经纪人上车，刚系好安全带，抬眼就被后视镜里一张咪咪笑脸吓到。
透明胶。
谢轩铭觉得不行。
季升低头翻找着，终于在柜底翻找到想要的东西。他眼前一亮，正欲拿出，却被人扳住手臂。
谢轩铭不动一秒，接过。
“喏。”
谢轩铭记得季升和苏镜学过几手歪门邪道，还曾兴致勃勃想教会自己，奈何谢轩铭本人天生太过有压迫力，只要贴近过去，就会把人吓得窜出老远……
“你就用胶带防水？”
“嗯啊。”季升说，“别嫌弃啊，胶带绑纸巾，防水效果很好的。”
“我要洗澡，你用客浴。”